> 双方都还没说一句话,但病房中的气氛却陡然僵硬起来,半晌之后,兰亭才看完这场闹剧,开口道:“序之,过来。” 剑灵令出即遂,下一刻就已经退到了青年身边。 没再直序之的杀意,岁凇年跟他身后的人,渐渐将紧绷的神经放松下来,这时候他们才发现,己不知道什么时候,竟然已经惊出了满身的冷汗。 病床上的青年看起来很虚弱,当时的神降术消耗巨大,兰亭并不是受伤最严的一个,但却是在病床上躺最久的一个。 此刻看着虚弱的青年,对方眉淡淡,相比于身侧的男人,看起来威胁性小,于是岁凇年稍稍放松了不少。 他缓缓开口:“经我方核查,兰道友涉嫌与桐城小阵法一案牵扯,现出示逮捕令,麻烦兰道友跟我们走一趟。” 来时穆椿遇到岁凇年他们,完没到竟然是这么个走向,他愣怔之后就慌了,连忙伸开双臂挡在兰亭前,质问:“岁会长是不是搞错了,那阵法是兰亭拼命解决掉的,怎么可能跟他牵扯?” “这就要问问兰道友了。”岁凇年无表情道。 穆椿虽然背景很硬,但却实力不行,此刻就像个护着老鹰的小鸡崽子。 岁凇年完不将他放在里,神示意了身后的下属之后,便走出两人将穆椿架起来,在对方愤怒的骂声中,将人拖出了病房。 逮捕令就这么放在兰亭前,岁凇年道:“兰先生,跟我们走一趟吧。” 兰亭斜躺在病床上,神情悠然,问:“如果我不呢?” “我,兰先生应该不会知道,玄是怎么对待那些拒捕罪犯的。” “罪犯?”兰亭伸托着下巴,语气中带着质疑:“到底是什么东西,让你在短短的三两句话中,就将‘涉嫌’转为‘罪犯’的?” 岁凇年并不恼怒兰亭的反驳,哼笑了一声,道:“看来兰道友是,打破砂锅问到底了。” 他道:“那日你破阵,所人都只注意到神降带来的震撼,但我却看到,在神明降临你身的那一刻,阵法中先前吞噬的所灵力,都在争先恐后地向你涌去——” “——哦不对,或者该说是‘献祭’二字,合适一点。” 后来岁凇年将此告知他掌,所人第一时间都不愿相信,毕竟谁会布置阵法之后,又耗费这么大的功夫,来破阵呢? 但岁凇年拿出了玄至宝回溯镜,甚至不惜损耗寿元回溯记忆,让大家看到了他亲目睹的那一幕,在看到阵法中灵气朝青年涌去的时候,各位掌就是再觉得荒诞,也不得不相信了。 于是,岁凇年对兰亭下了逮捕令。 大家都知道,穆椿这小子无脑偏向兰亭,所以大家都没告诉他这件,因此在病房外遇到岁凇年一行人时,他才误以为他们都是来探病的,还主动带路。 “铁证如山,我劝兰先生还是不要反抗得好。”岁凇年道。 外边穆椿将情听了个十成十,听完简直恨不得给己和岁凇年一巴掌,道:“什么铁证,那阵法那么邪,你怎么知道灵气是要献祭给兰亭,而不是攻击他!” “而且你们不是都说了,幕后之人催动阵法攻击,还什么道韵,兰亭就在你们前,难不成还能分出个替身来,在背后搞情,己打己吗?” 穆椿简直要气炸了,道:“往常你们逮捕罪犯,都会直接在玄字app上发布通缉令,这次屁都没放一个,我看就是心虚,所以才悄悄为难兰亭!” 他越说越生气,差点挣脱出两人的钳制,道:“你们就是嫉妒,要夺取兰亭神降的秘法!” “放肆!”岁凇年神沉沉地转过去,见到病房之外,已经不少人被穆椿的话惊动,在好奇探。 他揉了揉额上暴起的青筋,挥挥疲惫道:“把他送回穆家。” 最后还眯起睛叮嘱道:“让穆家的人好好管教他们的儿子。” 岁凇年的耐心已经被穆椿消耗殆尽,说完目送着穆椿被带走,然后叫他人守好病房,转正要对兰亭发难,但却见青年竟然已经站在了他前。 对方身侧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个男人,岁凇年下意识后退一步,就听到青年发出嘲讽的一声轻笑。 “兰道友这是什么意思?”他语气已然带上了三分恼怒。 “什么意思?”青年歪看过来,身形弱不禁风,唇上还带着消耗过度的苍白,道:“当然是等岁会长带路,等着接受你们的审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