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当当!”悬挂在房梁上的青铜铃铛,骤然响起,将沉墨从修炼中惊醒。“有人触发了禁制?”沉墨神识一扫,发现并非是柳思云等侍女弟子有事求见,她们都在各自寝居内携着;而府邸外盘旋着一把飞剑,被阵法禁制挡住无法突破进来。当即,他取出一块令牌,打入印诀后关闭了内外阵法。几乎在瞬息之间,那把飞剑便钻了进来,悬停在沉墨跟前颤鸣不休,剑光中还携着一枚玉简。此飞剑乃是一件灵级下品法器,在它身上,沉墨察觉到了古藤派掌教芩问珍的气息;传音符箓失效后,修士之间传递讯息就变得麻烦了起来,若超出神念传音范围,借助飞剑、傀儡、灵宠等,亦是其中一种手段。不过,古藤派山门距离沉墨的临时府邸,也就一千多里远,并未超出元丹境中期神识极限范围。芩问珍就算有什么急事,也大可使用寻常飞剑来传讯,何至于动用了灵剑?沉墨带着些许疑惑,伸手摘过玉简,神识往里头探去。下一瞬,他脸色微微一变,挥手将这把灵剑笼入袍袖后,身上灵光一闪从修炼室中消失。……是夜,月明星稀。彩衣国境内,围绕着仙魔古战场显化的那团迷雾流光,依旧有不少御器、遁法光芒来往穿梭。而此时,好几道气息强悍的遁光,自各处临时栖身地腾起,朝着古藤派山门疾驰而去……大多都是跟古藤派交好的仙门强者,还有驻守各地的元丹境客卿,同样接到了芩问珍、葛青等人的飞剑传讯!沉墨通过神念传音,跟他们简短的交流了一番,知晓已有人前往巡天道观通禀此事;只不过,古藤派并非天君出身宗门,哪怕面临灭门灾祸,在道观内修行的神桥境天君也不一定会出手来援!即便有交好宗门的天君,愿意出手相助,将今遭之事通禀上去,再等天君赶来彩衣国,期间也不知要耗费多少工夫,古藤派大抵是撑不了那么久的。“古藤派何时招惹了如此强者?”“动用了宗门底蕴,竟然都奈何不了此人!”芩问珍用灵剑带出的求援玉简上,详细记载了今夜变故……有一尊实力未知的强悍存在,靠着邪法操控古藤派弟子,从内部瓦解了阵法,进入古藤派大肆屠戮其门人弟子,抢夺走了宗门宝库!芩问珍、葛青二人皆不是其对手;就连常年闭关的古藤派老祖也被惊动,动用了宗门底蕴与之拼杀,结果被打成重伤。古藤派在八、九百年前,也曾鼎盛一时,整体实力与明心宗仿佛。只是后来卷入了巡天道观内部争斗,这才使得强者凋敝、实力锐减,势力范围龟缩到了彩衣国境内!如此宗门,自然有不俗的底蕴……除了一具堪比元丹境巅峰的强悍傀儡外,还有数张七品天剑符。只不过,那头傀儡很快便被拆成了碎片;而理论上足以威胁元丹巅峰的天剑符,也仅仅斩伤了那来犯之敌,并未将其斩死!“从芩宗主的描述来看,此人实力境界应当还没到神桥境,只不过也超越了寻常元丹巅峰。我先过去看下情况,若他战力卓绝远胜于我,我也没必要为了古藤派与之死斗!”沉墨虽担任了古藤派客卿长老之位,也拿了不少好处;但是,先前约定的条件也说得很明白,古藤派请他出手应对的强敌、灾祸,应当在他能力范围内,否则沉墨完全可以拒绝!思索间,沉墨张口一吐,一抹剑芒好似雷电般射向古藤派所在。而后,其身影凭空消失于原地,再出现之时,已经是在古藤派百里开外…….他不惜加重神魂负担,动用【剑遁】神通,自是为了尽快赶到古藤派;但凡力所能及之处,沉墨亦会履行身为客卿长老的责任,要不然,他自己道心那一关便过不去!原本钟灵毓秀、气象不凡的古藤派所在山脉,此时已被一片血光笼罩;好似血水泥沼般,静悄悄没有半点动静传出。若有元丹境强者交手,不说仙术光芒、碰撞响动,光是打斗时对天地灵气的扰动,都能让附近修士有所警觉;眼下这般模样,显然是那未知强敌为了不惊动彩衣国境内其他强者,而刻意布置下的遮掩手段!因施展了【剑遁】神通的缘故,沉墨是第一个赶到的强援,也没有等待其他元丹境赶来,论起诛魔剑便朝血光斩了下去。“噗!”森罗剑气落下,血光像是一个涨的鼓鼓囊囊的布袋般,被斩开了一道巨大豁口。其余部分的血光不断翻滚,试图修复这个破口;见状,沉墨再不迟疑,架起灵光便冲了进去。】入目一片血红。不过,以沉墨的五感神识,所见所感亦不会有所阻碍。只见古藤派护山大阵已残破大半,从其迹象来看,明显是从内部破坏的,而非是外界或以阵道手段瓦解或以蛮力攻破!在往里走,地面上杂七杂八的散落着一堆堆古藤派弟子的服袍和法器;衣物上沾满了血迹,连地面都被沁得斑斑点点,只不过却未见尸体残骸。而在古藤派祖师殿外,沉墨发现了那位“罪魁祸首”。刚察觉到此人气息及神魂波动,沉墨的脸色,便陡然难看起来:“邪道天君林兆载,他是如何脱困而出的?”这位屠掠古藤派的强者,不是别人,正是被囚禁在镇妖塔第七层的林兆载;不过很快,沉墨便发现他并未真正脱困,身上还锁着一条条古朴铁链。他的头顶,还悬浮着一座跟寻常宝塔相比看似上下颠倒的镇妖塔,锁链从第一层塔室蔓延而出依旧牢牢将其缚住!祖师殿外,依旧是一堆堆古藤派修士的衣袍,点点血迹沾染其上;跟山门外围不同的是,从起服袍样式来看,这些明显是古藤派的灵海境弟子,他们的法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