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筐子才两分钱一个,竹躺椅要一毛,因为不仅比它大上几倍,工艺要比它复杂许多。
乔兮枝摇头,语气坚决:“爷爷,您平时收什么价钱就收什么价钱,不用便宜。”
乔老爷子依着孙女,态度和蔼可亲:“都听娇娇的。”
反正编竹器的钱,都是攒着给孙女买糖吃的。
中午放学,乔兮枝先回了趟家,给乔老爷子带了句准话。
“爷爷,我同学说一毛钱能做。”乔兮枝笑吟吟跟乔老爷子汇报这个好消息。
接了活,乔老爷子也高兴,笑容满面:“好好好。”
乔兮枝去厨房拿了两个杂面馒头,跟乔老爷子说了一声:“那我先去玩了。”
许墨还在老地方等她。
“去玩吧。”乔老爷子打量着竹条子道。
微凉的清风拂过,草地上的小野菊随风簌簌颤动,空气中流动中淡淡的花香。
许墨靠在一棵树下,拢着眼皮,眉梢一如既往地带着丝丝寒意。
看他的样子,估摸着已经等了有一段时间了。
“许墨。”
直到少女清甜的声音响起,他才缓缓抬起眼皮。
“刚刚有点事耽误了一会,没久等吧?”乔兮枝问道。
许墨神色淡淡:“没久等。”
也就早来了半个小时吧。
自从约定每天下午跟乔兮枝一起看书做题以后,他干活的速度更加迅速了,就是为了不耽误下午的时间。
他可以等乔兮枝,但他不希望乔兮枝等他。
乔兮枝晃了晃手里的课本,道:“那我们开始吧。”
“嗯。”
午间时分,草地时而响起悠扬婉转的说题声,不远处也有唧啾唧啾的鸟叫,一停一起,一起一落,仿佛交汇出一首动听的旋律。
“许墨。”
“许墨?”
“许墨!”
少年在悦耳的声音里晃了神,一直落在少女身上的目光终于有了焦距。
乔兮枝微皱眉头,一板一眼道:“许墨同志,听别人讲题时不许发呆。”
许墨耳根子瞬间发烫,垂着眼,避开乔兮枝的眼神,轻声的说了一句:“对不起。”
看在他知错就改的份上,乔兮枝没生气,又把题讲了一遍。
这回少年听的很认真,一遍就懂。
大概过了一个小时左右,不合时宜的声音打破宁静:“咕噜——”
是肚子叫的声音。
许墨面无表情,耳朵比刚才发呆被抓包还红。
今天孟秋芸做了几个野菜杂面团子,用布裹着给许墨揣兜里。
到饭点的时候,才发现布和团子一起消失得无影无踪,可能是掉路上了。
他既没有回去找,也没回去吃饭。
因为他怕乔兮枝找不到他。
乔兮枝一脸错愕:“你没吃午饭?”
她来之前吃了两个杂面馒头,要是放在前两个月她最多只能吃一个。
可能是天气冷了,可能是在长身体,导致她胃口变大,把两个都吃完了。
要不然还能留下一个分给许墨。
许墨抿唇,轻描淡写道:“没事,我们继续。”
他面上有多淡定,胃里就有多翻江倒海。
乔兮枝瞥了眼他通红的耳根子,知道他尴尬窘迫,不动声色:“我想吃鸡肉……”
许墨哪能不知道她这是给他找理由呢?
但他还是合上书本,起身道:“我去抓。”
“我也去。”乔兮枝跟着道。
山上之前,许墨去地里拿上砍刀和背篓。
带上砍刀是为了安全,以免遇上毒蛇猛兽,起码有个防身之物。
带上背篓是为了装食物方便,山林里的野味多,要是遇上带不走,那就可以用。
今天没出太阳,也没有乌云密布,只是有些阴沉。
山林里树冠遮天蔽日,光线比外头黯淡许多,少年和少女一前一后走着,后者神经有些紧绷。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这句话是有依据的,上次乔兮枝虽然没被咬到,但也被吓得不轻。
导致她很长一段时间都没上过山,家里的柴都是乔子军抽空来捡的。
没遇上蛇的时候,她一个人都敢独自前来,遇上蛇以后,尽管前面有人带路,她还是控制不住的心慌意乱。
“乔兮枝。”
许墨停下脚步,转过头淡淡看身后距离他两米的人。
乔兮枝紧绷的神经松弛片刻,不明所以地问:“怎么了?”
许墨往左边走了一步,道:“你走这边。”
乔兮枝走到许墨右边,两人从一前一后隔着两米的距离,变成一左一右半米的距离。
“咯咯咯咯——”
鸡叫声来的刚刚好,两人的注意力瞬间放在听方向上。
“在右边。”许墨说了一句,并没有急着去抓野鸡,而是用询问的目光看向乔兮枝。
乔兮枝一点头,两人默契的放轻脚步从鸡叫的方向探去。
前方是一片灌木丛,越过之后,视线中出两只乌黑色的野鸡围在一块觅食。
乔兮枝惊喜地看了许墨一眼,无声道:有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