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婵拾掇好东西,挎着书包走出卧室,文垣就已经穿戴整齐的坐在了沙发上。
“姐,我的衣服和作业也塞你包里。”
文垣左手拧衣服,右手抱书,两大步跨过沙发,把文婵的书包抢过来,拉开拉链就把东西往里面塞。
塞完东西,文垣抬头瞅了眼文婵,踌躇了一下,问:“姐,今儿回老家,还需要带轮椅吗?”
她姐有些天没坐轮椅了,这看着精神也不错,应该不用再带轮椅回老家吧。
“好好的,坐什么坐,你姐又不是真的不良于行。”文婵还没开腔,文忠国没好气地先瞪了眼文垣。
“我这不是担心她万一……”文垣声音一顿,语调陡然一转,弱弱道:“万一又发病了呢。”
万一她姐在老家那几天,又被地府支使,跑去捉鬼或是干啥的,回头,可不就是要坐轮椅了。
话说,地府是不是真的那么缺人?
他姐才十六岁,还未成年。地府让她姐做阴差,算不算雇佣童工……
也不知道有没有接地府投诉的机构,如果有,他肯定要去投诉他们。
他好好的一个姐姐,让地府奴役的常常和妖魔鬼怪打架斗殴,时不时就要病上一场。对了,说起来他姐以前生病住院,那应该算是工伤吧,既然是工作受伤,地府是不是该给报销一下医药费。
那可是钱,这十几年看病花的钱,都够给他姐买幢小公寓当嫁妆了。
报销,必须报销。
回头等遇上黑无常,他得去问问,看哪里可以报销他姐的医药费。
“瞎操心。”
文忠国把姐弟俩的书包拎过来,然后笑眯眯地道:“小婵,你能自己走路,就尽量多走走,有氧运动比吃药更强。”
“运动有益健康。”文婵配合地点了点头。
“东西都带齐了吧。带齐了,那咱们就走吧。”文忠国说完,锁上门,带着俩孩子便出了家门。
一家三口难得凑齐一起回老家,文忠国开着车,心情显然很不错。
车箱里,优美动听的歌声在耳边萦绕,文忠国一边开车,一边和文婵姐弟唠嗑。
“小垣,后天文烨结婚。你大伯让你和文烨一起去接新娘。”
“啊!”文垣一愣:“文烨哥结婚,我怎么不知道?”
“你爸我也是昨天才知道。”文忠国说起这,心里就有点不得劲。
这些年他和大哥文忠华关系不远不近,虽然心里看不上大嫂周芳的做为,但对大侄子文烨也还不错。
文烨毕业后的工作,还是他托人给找的,不但如此,他甚至还出钱在文烨工作的附近小区,给他买了一套单身公寓,以方便他上下班。
文忠国自认算是对得起老大一家了。
他虽有钱,但也不是大富大贵,能拿出十几二十万给侄子买个小房子安身,已是仁至义尽。
按说,他和老大以前那点小矛盾,在他主动放软态度为文烨找工作,买房后,应该也化解了。可偏周芳得寸进尺,说他抠门,明明那么有钱,却只给文烨买个单身公寓。
不止周芳态度如此,连老大都觉得他送房送小了。
这什么人啊,占起便宜来也太理所当然了。
他送房子还送错了!
也就这,文忠国算是看清老大那一家贪得无厌的嘴脸,后来,两家人的关系便越来越疏远了。
两家人的矛盾爆发,是在他送俩老人回乡养老的时候。
那时,俩老人见文婵和文垣都大了,执意要回乡下。他想着,回就回吧。毕竟老家那里街房邻居都是熟人,回家后,俩老人还可以四处蹿蹿门,唠嗑唠嗑。
刚送回去时,俩老人并没想过要单独出来住。
老大还在镇上呢,俩老人就自己住,老大还不得被人喷死。
文忠国送老人回去的时候,本来是想着,让老人跟大哥住,他每个月都给大嫂些辛苦费。
这事,他当时因为工作原因来不及说,把俩老人送回家,就急急忙忙去了外地。
等他在外地忙完工作再回老家,差点被镇上的闲言闲语给淹没。
因为他一开始没有说清楚,周芳见没好处捞,整天阴阳怪气,到处说他不孝,不但如此,还明里暗里用话刺激俩老人,他回镇时,刚好撞见老太太被周芳气得血压飙升,当天进了医院。
大哥明明和俩老人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做个睁眼瞎,不管不问,任由俩老人受周芳的气。
也因为这,他和老大差点打起来了,兄弟俩的关系算是彻底破裂。
后来,他便在镇上买了块地皮,给俩老人建了一幢小房子,还专门请了隔房叔婶看顾老人。
正真算起来,两家人差不多两年多没说过话了。
两兄弟过往纠纷不提,这次文烨结婚,文忠国觉得老大忒不会做事。
儿子结婚,正常情况是该文忠华这个当父亲的,亲自打个电话给他的,让他回家帮忙操办侄子婚礼,可结果……都到要用人的时候了,他竟然还端着架子,放不开脸,让老头子打电话给他。
文烨结婚,按淇市当地的婚礼习俗,男方迎亲,一定要有同辈的兄弟陪同出席,而亲叔叔的文忠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