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太后的嘴角微微地向上勾了勾,沉声道:“支师太,你终于出现了,刚才听刘司马说,你在简静寺被歹人所掳,现在没事了吧。” 支妙音点了点头:“多谢太后娘娘的记挂,妙音一时不慎,误中歹人圈套,失陷于寺中,还连累了刘司马来救,以至于我们连先帝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真的是太伤心了。” 说到这里,她美丽的大眼睛里泪光闪闪,强忍着没有落泪,任何人看到了,都会心下忧伤。 李太后叹道:“国家多难,先帝殡天,又有歹人竟然敢公然劫持支师太,实在是太可恶了,等忙完先帝的善后事宜,一定要把这些歹徒绳之于法才是。” 王国宝连忙道:“遵太后懿旨。下官身为宰相,一定全力督办。” 刘裕平静地说道:“有道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王尚书,等到新皇即位,你是不是还在这个宰相位置上,都未可知,话最好不要说得这么满。” 王国宝咬了咬牙,不理会刘裕,看着支妙音,沉声道:“支师太,请问先帝在生前,有没有跟你提过有什么遗诏或者密旨,要另立储君的?” 支妙音的秀目流转,看着王国宝,淡然道:“王尚书,这等军政大事,先帝怎么会跟贫尼一个方外之人提及呢?你是宰相,会稽王殿下是宗室亲王,他不跟你们这些重臣和至亲交代,还会跟贫尼交代吗?” 会稽王的脸色一变,看着支妙音,睁大了眼睛:“陛下当真没有留下什么密诏吗?支师太,你以前可是跟我说过,有这样的一份…………” 支妙音马上说道:“会稽王殿下,请你慎言,贫尼从不会说自己不能确定或者是不能保证的事情,不知道是不是大王哪次喝多了,误把从别人那里听来的话,当成是贫尼所言。” 会稽王的脸色一变再变,咬着牙,真瞪着支妙音,鼻孔都在喘着粗气。 司马元显冷冷地说道:“支师太,请你再仔细地想一想,如果父王真的是误听了别人的什么话,说不定会是王夫人,也是您的母亲说的,毕竟嘛,你们母女太过相似,可能父王一时醉酒,也确实会…………” 刘裕心下雪亮,这一定是司马元显在用夫人的性命开始威胁支妙音了,自己今天虽然救回了支妙音,但是谢道韫的下落,却是始终没有探得,现在看来,这个司马元显似乎是跟黑手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关系,以至于在这里公然地威胁和恐吓支妙音了。 支妙音的眼中泪光闪闪,嘴唇在轻轻地发抖,刘裕咬了咬牙,对司马元显沉声道:“世子,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今天那些绑架支师太的歹人,就是用王夫人的名义引她前去简静寺,我去到简静寺的时候,虽然救出了支师太,但是王夫人却是下落不明,你说这话,是不是你跟那些歹人有什么关系?” 司马元显面不改色,冷笑道:“刘司马,所谓捉贼拿赃,捉奸捉双,我这里只是猜测,可没有任何跟贼人有关系的把柄啊。你身为宿卫军军官,战功赫赫的北府军英雄,这样凭空地诬一个王爷的世子,即使是先帝宠信你,恐怕也不合国法吧。” 刘裕沉声道:“现在夫人下落不明,可能就是在贼人手上,但是我相信,以夫人的地位,以王,谢两家的权势,贼人如果真的对夫人下手,只会适得其反。他们非但得不到想要的东西,还会把自己所有的组织,秘密全给曝光,跟那些在台面上光明正大的世家高门彻底为敌,这个代价,还请他们惦量惦量。” 司马元显的脸色一变,转而不信地摇了摇头:“我大晋以孝治天下,为人子女者,岂能不顾亲生父母的死活?我相信,支师太一定会作出明智的选择的。” 支妙音咬了咬牙,突然说道:“世子,请你弄清楚一件事,贫尼自从出家,遁入空门的那一刻起,就已经是与自己的家族斩断一切尘缘了,以前的家人,是死是活,是福是祸,都与贫尼无关。这次去简静寺,不是因为前家母的邀请,而是因为寺中的弟子有急事要贫尼回庵主持,却没想到中了贼人的奸计,贫尼一向与世无争,坦坦荡荡,是以没有防备这些贼人,才会被他们所擒,至于你说的谢施主,贫尼自当为她日夜祈福,希望她吉人天相。佛祖说过,凡事皆有定数,凡人皆有因果,不是不报,时候未到,时候一到,一切皆报!” 她说完这些,神色坚毅,合什高宣一声佛号,转而对李太后说道:“太后,出家人不打诳语,贫尼确实没有听过先帝提起过任何易储遗诏之事。” 司马元显紧紧地咬着牙,恨声道:“支妙音,你最好别后悔今天说过的话!” 刘裕冷冷地看着司马元显,大声道:“无论是谁,如果真的伤害到夫人一丝一毫,我刘裕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把他挫骨扬灰的,国家有国家的法度,有些人可以靠着自己的权势一手遮天,给自己洗罪,或者是脱罪于人,但我刘裕不讲这些,我如果追查到真凶,那绝对是引刀一快,半个不留,郗超是怎么死的,有些人在做坏事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