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六修的眼睛里开始放出光芒,不象刚才那样全无希望,他似乎看到了一条生路,但是,他的眼神开始闪烁,显然,对贺兰敏,他做不到完全旳信任,出卖了五楼这个亲哥哥,真的可以脱得一命吗? 公孙五楼一看公孙六修的这个模样,沉声道:“六子,别信这个女人的鬼话,她为了自己能逃命突围,不惜颠倒黑白,编造谎言,她以为把东城的事推到我头上,这些将士就能感激她,护她突围,你要是顺着她的话说谎,你们所有当时在场的护卫,一个也活不了。因为她当时不在,你们都在!” 公孙六修微微地点了点头,公孙五楼的话说中了他心中担心的地方,他一时又不知道该如何表态了。 慕容林咬了咬牙,沉声道:“公孙六修,还有所有当时跟着公孙五楼的公孙家护卫们,你们听好,我慕容林以北海王世子的身份在这里,向天马神起誓,冤有头,债有主,我为大哥,为宿卫的兄弟们,为贺兰哈里木将军和他的将士们报仇,只诛下达命令的元凶首恶,不问胁从!” “不管你们当时有没有下手,我都不会伤害你们,只要说出当时的真相,我们仍然是兄弟。如有违誓,教我万箭穿心,不得好死!” 他一边发誓,一边咬破了手指,举着血淋淋的指头,指向苍天,所有人都知道,这是慕容部对天马神的誓言,绝无作假。 公孙五楼的脸上汗水越出越多,他看着贺兰敏,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求救之色:“贺兰夫人,咱们可都是国师派来的人,也都是奉命行事,你要突围去贺兰部,我也一直很配合,只是咱们各有命令在身,执行的方式有所不同,这可不是我要抛下你不管啊,现在既然你已经来了,我会带你从这里突出去,然后让小林将军护你去贺兰部,这样不好吗,为什么非要搞成这样自相残杀呢?” 贺兰敏微微一笑:“我说公孙五楼,你难道还不明白吗,将士们已经不信你了,你一直在利用别人,拿别人的血来给自己挣好处,这手段用一次可以,用两次可以,用多了就没人信你了。不说你让我们去北边突围送死,为你逃跑创造机会的事,就是你自己的逃跑这事,嘿嘿,也是让手下分批去给你探路,结果中了埋伏,一下子损失一半人马,现在还要说什么护我出去?我信你个鬼啊!” 公孙五楼的脸色一变:“你不信我现在能带你突围?前面的损失只不过是一个俘虏点燃了预存的引火之物而已,他们并没有兵马在这里驻守的,我们现在冲出去,无人阻挡,而且完全来得及!” 贺兰敏哈哈一笑:“公孙五楼啊公孙五楼,你真的是一心想逃,连基本的判断力也没有了,就象在北门,你觉得我们打退了几百晋军的小股部队,就是一路畅通,却不知敌军的大部队在后面等着呢。你怎么就知道,这个什么空营,留了引火之物的空营,是晋军的唯一埋伏?你怎么就确定,他们没有大军在后面等着?你怎么就知道,他们抽不出精锐的战车或者是铁骑,在前面拦截或者是从后面追杀?” 公孙五楼的脸色越来越白:“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难道你,难道你不想突围了吗?你不想回贺兰部了吗?” 贺兰敏冷笑道:“我就是给你和黑袍画的大饼骗了,直到刚才死里逃生的时候,我才醒悟了过来,你们就是想利用我急着离开广固的心情,骗我,逼莪跟你们合作,结果我成了你的诱饵,而你也别高兴,你同样是黑袍探路的诱饵,为的是引开晋军在西城和北城的机动主力,这样黑袍才有机会直接出城反杀晋军攻城部队,我现在不想着什么突出重围,回贺兰部,只想着跟北海王的兵马一起打败晋军,解围广固,公孙五楼,你听清楚了吗?” 公孙五楼看着贺兰敏,眉头一皱:“是因为那王猛子已经不在了,所以你改变了想法?” 贺兰敏咬了咬牙:“那个不人不鬼的东西,一直是给黑袍操纵和控制,他想要做什么我不知道,万一突然杀了我怎么办?告诉你吧,慕于刚将军的脑袋,都还插在这个怪物的大斧之上呢,你指望我就靠这么个东西突围回贺兰部?” 此言一出,周围一片哗然,卡德卡的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刚叔,刚叔怎么会这样,是谁害的他,我要报仇,我要给刚叔报仇!” 贺兰敏的星眸一闪:“杀慕于刚将军的,是晋军的一个小校,他躲在马尸之内偷袭,这点我们看得清楚,我本来是叫王猛子取回慕于刚将军的首级回来安葬,可他却枭首于斧上,这个护卫,我不敢再带了,还是跟着小林将军比较踏实。” 说到这里,贺兰敏看着公孙五楼:“当然,跟着你,我还不如跟着王猛子,毕竟王猛子只是一个行尸走肉,而你,是吃人不吐骨头,啥时候给你卖了都不知道,那些对你性命相托的人,都给你害得死无全尸,我不想成为贺兰哈里木,更不想成为下一个北海王世子!” 公孙六修突然说道:“贺兰夫人,如果我们说出真相,你们真的可以放过我们吗?我们愿意跟俱装甲骑的兄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