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丘进冷笑着摇了摇头,伸出大姆指,划过了自己的脖子,冲着慕容平作了个挑衅的手势,然后对着前面的御手沉声道:“汉三,转向,回去。” 这个名叫李汉三的御手,也是虞丘进多年的部下,刚才的扬鞭套槊的那下,足见其功力,他一边调转马头,让战车回转,一边说道:“贵子哥,不继续冲击了吗?” 虞丘进哈哈一笑:“这样差不多了,打垮了敌军的首轮骑突,后面的敌骑,有大石头他们解决,而我们要做的,就是引来敌军的这些主力骑兵,让他们冲上来,这是大石头早就定好的战法,管教这些敌骑,有来无回!” 李汉三哈哈一笑,说道:“好咧,反正跟着贵子哥冲锋陷阵,总没有错。” 说到这里,他扬起长鞭,狠狠地抽了左起第二匹御马的屁股一鞭,马儿一声长嘶,四蹄奋飞,向着前方奔去,而在车上的虞丘进,也挥舞着令旗,招呼着身边还剩下的十余辆战车一起回转。 虞丘远之吐了吐舌头,看着十步之外,一辆已经摔倒在地,四分五裂,而尸体散乱一地的战车,叹道:“这些俱装甲骑好像也是有备而来的,专门对着我们的车轮就招呼,这一轮冲击,虽然我们也杀了不少敌骑,但是,快一半的战车就这样给打坏了,可惜,太可惜了啊。” 虞丘进的眼睛微微一眯,放下了手中的令旗,转过身,顺便把车上架着的那部大弩机转了个向,反过来对着后方的敌骑阵列,一边擦着脸上的汗水,一边说道:“这次看来这些俱装甲骑,用的是别马腿的打法,而我们的战车高速冲击的时候,哪怕是压过一块小石头,有时候都可能给颠得散架,所以战车不能长途冲击,就是因为极易损坏,再好的车轮,也是弱点,胡人一向是马背之上的民族,长年靠着大车运送辎重转移部落,想必对这点更加了解。” 虞丘期的脸色一变:“坏了,这些只是燕贼的先头部队啊,不过三五百骑,就能打坏我们这么多战车,要是后续的骑兵全杀上来了,那我们的损失可就大了,叔父大人啊,要不我们还是暂且退避一二,等有步骑跟进,能护住我们侧面时,再一起出击好了。” 虞丘进没好气地一指车轮之外的轴上,那两把已经一片血红,仍然转速如飞的两把轴刃,说道:“你没看到装上这碎骨刀了吗?两侧要是有军士,你是不是想在接敌之前就先把自己人给剁成肉泥了?” 虞丘期的脸色一红,咬牙道:“那,那可怎么办,这样打我们的战损可太高了,一辆车上七个人哪,而且,我们总共也就三百部重装战车,要是给打没了,那拿什么去挡敌军铁骑呢?” 虞丘进微微一笑:“这就不要你操心了,你们的大石哥可是大帅的亲传弟子,一肚子妙计呢,我们能想到的,他早就想到了,依令而行就是!汉三,我们走!走得狼狈点,要让敌骑看到,我们是匆忙而退!” 李汉三点了点头,再次长鞭扬起,两声脆响,这步战车再次高速前行,很快,就和两侧的十余辆战车一起,没入了本阵之中,而随着他们的撤离,几面旗帜,也纷纷从战车上给抛下,看起来,象是溃败的样子。 在他们的身后,二百步左右,慕容平冷冷地看着他们退走,周围的一个黑脸长须的护卫恨恨地一拍马鞍:“该死,居然这些战车就这么逃了,平将军,我们前面的四百多兄弟,还陷在敌阵中呢,我们得去救他们才是。” 慕容平淡然道:“他们这会儿应该也在冲击敌军的第二线战车,或者是迂回回来,刚才这些晋军战车一看到我们就马上掉头回转,你们看,连他们的车印子都是混乱的,几部给打坏的战车也来不及去查看,甚至连军旗都扔了,看来,我们这种直插车轮的打法,把他们吓坏了。” 另一个黄脸小眼的护卫脸上堆着笑容:“这还不是平将军你身经百战,把别马腿的战术用在了打战车上,才有奇效嘛。” 慕容平的脸上闪过一丝喜色,一闪而没,他摆了摆手:“这可不是我慕容平的功劳,是大王传授了此计,真要有功劳,也是大王的。大家都听好了,这回敌军战车害怕了,逃跑了,想要借着烟尘撤退,我们可不能让他们就这么跑了,追上去,全歼他们!多尔根夫,我给你个给你兄弟报仇的机会,一起来。” 第一个黑脸长须的护卫,正是这两千人的统领,也是慕容平的副将多尔根夫,刚才战死的那个队正德力莫哈,就是他的兄弟,他咬了咬牙:“平将军,这是战争,不是报私仇的时候,我兄弟当先冲锋,战死沙场,我都看在眼里,也为他骄傲,但我们不能为了个人的恩怨而误了大事,大王让我们打败,驱逐这些晋军就行了,可没要我们追得太远,我们还有一千五六百兄弟,可是这一战中从没有消耗过的生力军,打退了敌军北城的战车部队,正好回去吃掉晋军的西城主力,这才是我们要做的事!” 慕容平冷笑道:“西城的那些晋军,已经完全给大王分割包围了,就连他们的中军主帅的帅旗,刚才也已经给打落,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