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刘毅的眼泪终于止不住了,这个傲视群雄的铁汉,忍不住自己内称雄天下心的巨大悲痛,在刘裕的怀里放声大哭起来,就象个孩子一样,而刘裕也回想起这一年来无数兄弟的离世,双眼通红,热泪盈眶,仿佛跟自己抱在一起的这个又脏又臭的男人,不是刘毅,而是一个个再也无法相见的昔日兄弟,从何无忌到魏顺之,一张张的脸,浮现在他的眼前,连带着他的英雄泪,也如江河般地流淌,最后滴得刘毅满身都是。 若是有任何人看到这一幕,绝对会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两个足以让整个天下发抖的男人,大英雄,竟然就这样相拥而泣,象个孩子一样地抱头痛哭,所有的卫士都默默地跟着垂泪,然后悄悄地退出了牢房,轻轻地掩上了牢门,现在,也许只有这样地情绪发泄,才能让二人心中压抑已久的悲愤之情得到短暂的舒缓。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哭声渐渐地停止了,人倚坐在之前魏顺之的那间牢房边的土墙上,并肩而坐,就象当年初入北府时,一起在孙无终那魔鬼般的训练后,这样互相倚着树而休憩时的样子。 刘裕轻轻地叹了口气,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我就知道,希乐你没这么容易完蛋的,一定会回来报仇,所以,我提前一步,回来等你。 刘毅摇了摇头:「我本以为你能带着征燕大军回来,可没想到,你居然只能孤身回来寄奴啊,你这是太冒失了。这次你回来,能调动的力量,可能还不如我呢。 刘裕点了点头:「是的,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在这建康城里的兄弟,部下居然有数真要给你重新召集起来,可是一支军队千呢,城中的武库里的军械铠甲充足,你如果想重组军队,想要什么都可以。 刘毅咬了咬牙:「你为何不自己用这支力量?我是败军之将,你应该象斩顺子那样把我斩了才是。 刘裕转过了头看着刘毅,说道:「你跟化的情况不一样,你是力战而败,他是不战而逃,抛弃友军,无法约束部下导致出现大量投敌的情况。其实他被押到历阳的时候,你就可以对他军法从事了。 刘毅勾了勾嘴角:「顺子是我们从军时的同袍兄弟,也是京口建义时的二十七人元老之一,虽然有大罪,但就这样当众斩杀,是不是太绝情了点。我把他送到建康,就是想留他一条命。 你难道有其他方面的压力吗,比如谢家的? 刘裕正色道:「希乐,你要知道,顺子犯的可不是一般的军法,比如临阵脱逃之类,而是拥兵自重,收编山贼匪类,平日里纵兵掠,遇到危急时候不约束这些虎狼部下,自己临阵脱逃,还扔下友军送死,无论是大晋的军法还是我们北府军的规矩,他十个脑袋也不够砍的。 现在我军新败,敌军大军逼近,人心惶惶,如果我们不严明军法,这次守卫战,只要一点突破,那就全盘完蛋。 刘毅咬了咬牙:「顺子犯的这些事,我大多数也有,我也收编了很多悍匪山贼,也是兵败而逃,平日里借着供应军需的名义,也是向着沿途的州郡有过不少额外的摊派,你要是杀顺子,那也不能放过我。 刘裕亚静地说道:「你跟他的情况不一样毕竟你是战斗到了最后,才撤离的,也下了让其他各部分散突围的命令,虽然要负战败之责,降你的官职,但并不会军法从事。 说到这里,刘裕的话锋一转:「这次你败得如此之惨,现在知道原因了吗? 刘毅的眼中喷出了怒火,恨恨地说道:「从战败逃跑的那一刻起,我就不停地在想原因,失败之后,我本想着突围先回大营,再收拾残兵抵抗,因为大营里还有粮草,还有军械,还有坚固的营盘,如果我能顺利回去,不是没有抵抗的可能,可是............ 刘裕点了点头:「可是你 到大营的时候,却发现营地里已经被洗劫一空,原本听你的话在那里守卫的刘婷云,已经不知所踪。她背叛了你。 刘毅咬着牙,恨恨地说道:「不仅刘婷云不见了,甚至天师道的先头部队,已经抢占了这个地方,正在向外运送军械瑙重,他们虽然身着天师道的军装,但我认得带头的几个家伙,那是庾悦的手下!」 刘裕的眉头微微一皱,转而点头道:「就是说,庾悦的部下假扮妖贼,在营中运走了你的翰重军粮,是吧。 刘毅不假思索地说道:「是的,就是如此。奶奶的,这小子跟刘婷云早就串通好了,甚至早就知道我会失败,这回我给伏击,一定就是这些杀千刀的跟妖贼串通一气,故意害我。 「不仅如此,当我在大别山里穿越千里,吃了无数苦头终于展转到历阳一带时,才发现,我在历阳的库存,也已经给清扫一空甚至几个历阳城外,我秘密存储的粮草与重基地,也被人搬空,除了刘婷云这个***,无人知道这些存储,就连我的亲弟弟刘藩也不知道。这***是早有预谋的,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