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湛安,万剑门门主白天罡的次子,未来的万剑门门主,有仙门第一美男子的美誉。
舒宁打量着他的脸,五官倒是俊秀,可惜就像一杯没什么味道的白开水,初看时惊艳,再品已无味。
初见时,是在原主刚发现自身修为停滞的时候。那时母亲失踪,父亲闭关,其他同门对她敬畏有加礼遇不足,她就像惶惶不可终日的小鼠,窝在自己的小院内不肯出门。
直到万剑门门主带着儿子造访,第一峰必须有人出席。
那天雪下得很大,山头皆是白色。她裹着兜帽急匆匆出门,抄近路经过一片梅园,一抬头就看到一个白衣公子站在树下,手中握着一束红梅。
她掩了掩兜帽,正准备悄然离去,却被叫住。
“姑娘留步。”身后那人上前几步,“在下是万剑门白湛安,今日第一次和父亲拜访贵宗。因见梅花艳丽好看,误入这园子,姑娘可否为我指条出去的路?”
云霄宗有不少擅长奇门遁甲和阵法的遁修,在各处布置了不少机关,这座梅园看着普通,如果不是熟悉的人,一定会在里面迷路。
白湛安自嘲道:“作为剑修,我还想直接飞出这里,却连御剑术都使不出来。”
她在心里默默道:这里的阵法早已设下禁制,当然无法御剑。
但表面不动声色,抬手朝某个方向一指,示意那边就是出路。
指完路,她继续朝前走。脚步声却追上来,眼前凭空出现一枝红梅,有些花瓣上还覆着霜雪。她只好抬头,一张俊秀的脸撞进视野,白湛安嘴角咧的很大,眼睛亮亮的:“红梅送你!多谢!”
说着,也不容她拒绝,直接把梅花塞进她怀里,转身头也不回的跑了。
她拿着梅花站在原地,不知是不是雪太大,只觉得那笑容太耀眼了。
……
舒宁猝不及防陷入原主的回忆,作为一个旁观者,却能清晰地感受到原主情窦初开的悸动。
白湛安此刻就站在她面前,见她只是一味的盯着自己看,便再也掩饰不住心里的厌恶,冷哼一声:“舒宁,你好歹是云霄宗嫡系弟子,难道舒宗主没教过你要善待同道吗?你怎么能这样对待阿巫?”
舒宁面无表情的反问:“哦?你倒是说说,我做什么了?”
白湛安一愣,舒宁平日不善言辞,一旦他们发生冲突,她只会流着泪道歉,何时这般反问过自己?
他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赤蛇剑上:“你不会不知道,剑修的剑有多重要吧?不过是一场仙试而已,何必折了阿巫的剑?”
云霄宗众人此刻赶来,站在舒宁身后,见白湛安不分青红皂白的责问舒宁,花岚气不过,冷嘲热讽:“阿巫阿巫,好亲切的称呼,不知道的,还以为万剑门未来的门主夫人是姓巫的。”
白湛安脸色微变:“阿巫是我的红颜知己,遭受了不公,我自然要为她讨回公道。”
巫绮丝一听,脸上完全没了之前的盛气凌人,只趴在他怀中呜呜哭泣。
花岚翻了个白眼:“呸!什么红颜知己,就是奸夫□□!”
她声音不大,在场的人却都听的清清楚楚。巫绮丝像受了什么奇耻大辱一般,脸色骤变,身体摇晃,似乎就要晕倒。白湛安连忙护住这位娇弱红颜,君子剑出鞘:“道友慎言。再胡说八道,可别怪我不顾两派情谊!”
花岚“切”了一声,做了个呕吐表情,还想骂几句,却被南荣休拉住。玉笛一下下敲在手心,他慢悠悠道:“这本来是白师兄的私事,我们不便插手。但既然白师兄先把本门宗主拉出来,那在下就不得不解释一二了。与其在这责问我们,还不如问问你这位红颜知己做了什么,现在大家都在这里,完全可以当面对质。”
听他这么一说,白湛安的脑子才稍微清醒一些。刚才来得急,现下重新打量眼前情形,才发现两边人马都不同程度的受伤,只是云霄宗这边目光炯炯,理直气壮,而朝天宫那边垂头丧气,如同心虚一般。
他在心里打了个突,安抚了一下巫绮丝,柔声闻道:“阿巫,不要怕,到底发生了什么?告诉我。”
巫绮丝浑身一颤,两行泪水如同断了线的珠子般落下:“白郎,你不信我?”
美人落泪,梨花带雨,真是令人心疼。白湛安只想帮她拭泪,连连哄道:“我怎么可能不相信你呢?阿巫,不要哭了。”
花岚气到不行,连连冷笑。
舒宁冷眼旁观这俩人的“表演”,不知从哪吹来一阵风,吹到脸上凉丝丝的。她抬手,惊愕的在脸颊上摸到一抹泪痕。
这是已经失去灵魂的原主,流下的眼泪吗?
看来她真的很爱他,但是现在,必须要在里面加个“曾经”了。
舒宁在心里轻叹一口气。
“你们的表演很精彩。”在被人发现之前,她快速抹干泪水,啪啪鼓掌,“白湛安,你知道你最爱的柔弱美人其实是蛇蝎,刚才想要生祭凡人当血食,吸引魔物赢得仙试吗?”
白湛安微怔,还没等他开口说话,舒宁又道:“我知道你不信,毕竟抚台秘境怎么可能进入凡人?那不巧,还真的就有。”
说罢,便把那个一直待在角落的人提溜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