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宁整一个大无语:“系统你给我出来,这不是修仙剧本吗,怎么就扯上宫斗了?”
系统此时鸦雀无声,早已连夜下线。
满芷手腕上的两个血洞十分吓人,深可见骨,和小黑蛇咬的一模一样。也难怪叱咗能误会,换做是舒宁,也会以为是自己干的。
但是两人并肩作战多年,又彼此陪伴多年,叱咗对她却连这点信任都没有,真是令人失望。
满芷脸色发白,嘴唇发乌,豆大的汗珠从额头上落下,症状和上次中了蛟毒时一模一样。
叱咗握着她的手,一刻不停的给她输送灵力,眉目间满是焦虑的神色。
“魔君,可要为夫人做主啊!”一个婢女哭着扑倒床边,正是绿沫。此刻她已经没了之前拿鞭子抽打舒宁的嚣张,只剩满脸的眼泪,“为了让鬼蛟大人早日恢复灵力,夫人一直嘱咐我们好好照顾,寸步不能离开,谁知今日鬼蛟大人一定要离开魔宫,我们遍寻不到,只好禀报夫人。夫人顾念着鬼蛟大人的面子,就遣散了我们,独自和鬼蛟大人沟通,谁知最后竟成这个样子……要不是奴婢感觉不对,请了您过来,夫人说不定就……”她越说越小声,忍不住嘤嘤哭了起来。
叱咗脸色铁青,沉默半晌,问道:“阿蛟,是这样的吗?”
舒宁冷眼看着他,什么都说不出来。她的目光在满芷和绿沫的脸上晃荡,这两个人配合的真好啊,一个装作被咬,一个掐准时机带人撞破。
“我曾经引你为知己。”魔君的眉目间带着疲倦的神色,还有几分困惑,“可是,你为什么要三番两次的伤害阿芷?以前我们可以直接沟通,现在你却什么都不愿意说了。”
舒宁:“……是我不愿意说吗,我根本就无法说话!”
但凡叱咗能把心思稍微花点在她身上,就一定会发现她的异常。可是现在,他只有失望和诘问。
或许一开始,小蛟龙就不应该用内丹去救他。
“你后悔吗?”舒宁问道。
小蛟龙的灵魂依然是悲伤蓝,只是光亮渐暗,她没有等到它的回答。
这一次,黑金鬼蛟拒绝为满芷“解毒”。
能医治蛟毒的只有它的眼泪,如今小黑蛟的内心只剩一片荒芜,它在逐渐封闭自己的灵魂,阳光照不进,雨水浇不着,自然不会流泪。
与此同时,舒宁还得到了一副黄金镣铐。那是黄泉海中最坚硬的金属打造的,专门锁有罪的魔修。正常情况下,这些有罪之人还会被投到海底的红莲幽狱,叱咗倒没这么干,只是把她锁在偏殿中。
大门一关,她被隔绝在这方小小的天地间,陪伴她的,只有小蛟龙的灵魂和偶尔在线的系统。
时不时有消息传来,据说魔君为了救新婚夫人,消耗着自身修为。又过了不知多久,偏殿的门才再次被撞开。
很久不见天日的舒宁咪起眼睛,看向来人。竟然是右使步关。
他一刀斩断那副黄金镣铐,擦去嘴角的血:“仙门杀进来了,鬼蛟大人,魔君要见你。”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舒宁还是用尾巴在他掌心划下几个字:“怎么回事?”
步关一边杀出一条血路,一边解释:“自从大人来找过我和左使后,我们就开始留意那卧底的一举一动,期间听说大人被她冤枉关了禁闭,却也只能按兵不动,直到找到了和她接头的那个朝天宫人桑鸣。我们便带着证据来找君上,谁知一队朝天宫门人竟悄无声息出现在魔宫,和外面攻打黄泉海的部队里应外合。”
这群突然出现的仙门弟子修为皆在元婴期以上,将魔宫众人杀了个措手不及。
黄泉海看不到天空,头顶只笼罩着一层灰黄色的云海。此刻,这片终日不见日光的海底到处都是光,那是仙门里应外合撕裂了结界,让黄泉海门户洞开。
魔宫到处都是血水和尸体,烧焦的宫墙只剩断壁残垣。步关一路来到大殿的位置,那里用结界防护着,搭起了一座临时营帐。
叱咗穿着一身银白色的铠甲,火漓枪搁在腿边。见到步关,问道:“阿蛟来了吗?”
步关打开乾坤囊,舒宁从里面钻了出来。
时隔多日,再次见到叱咗,他早已没了往日的神态,眉目间只有疲倦。步关早就出去了,一人一蛟在营帐中对望,相顾无言。
最后还是叱咗打破沉默:“阿蛟,对不起,我不该怀疑你。”
原来他还会道歉。
舒宁撇撇嘴,小蛟龙的灵魂却醒了过来,却什么话都没说,只盯着他出神。
魔君苍白的嘴脸沾上了血色,黑色的瞳孔中没有了光彩,一如入魔时的那一刻:“对不起阿蛟,我只是,太想念出云了。”
小蛟龙流下了眼泪。
岁月的长度是如此的不平衡,即使在黄泉海底度过了漫长日子,仍然抵不过那短短的人间时光。
“我想靠近点。”小蛟龙发出微弱的请求,“去他身边,好吗?”
舒宁动了恻隐之心,拖着蛇尾爬上桌子,把头靠在他的手边。
叱咗感受到她的触碰,两位昔日老友就像从前一样,相互依靠。
大地忽的颤了颤,一股强大的灵力冲撞着整个结界,步关满头是血的闯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