晃荡荡。
他眼神一凝：这就是第三关？
少女背对着他，笑声蓦地响起：“不错，你是第一个见到我的。前面的两关，你可知代表什么？”
顾濯垂下眼睛：“不知。”
“那我告诉你好了。”少女语调轻快，“第一关菩提桥，如果通过者和尘世牵绊太深，一定会掉下去。毕竟修仙嘛，就要斩断尘缘，这样才能心无旁骛。第二关墨乌洞窟，就是考验下你们忍耐孤独和痛苦的能力。”
话落，她便赤足跳下地面：“既然你已经站在这里，那我就把丑话说在前面。“天枢峰不比其他主峰，比较清冷，如果受不了孤独寂寞，可是待不下去的。”
说罢，她转身，两人四目相对。
少女无法掩饰惊讶的神色，率先喊出了他的名字：“顾濯，怎么是你？”
顾濯黑色的眼眸在她脸上掠过，语气生疏地问：“所以第三关就是叙旧吗，舒宁？”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揍呢。
舒宁收回灵识：“你居然已经有灵脉了？我倒要看看阿蛟的力量在你身上还剩几分……第三关，实力比试，开始！”
散落的树叶聚拢在一起，转瞬又被灵力搅的粉碎。
这里灵木众多，本身就对舒宁的木系灵力有加持作用，因此，她将修为压低到筑基初期，将藤条化为木剑，招式如惊鸿游龙，灵气激荡不息。
眼前这个人，确实和秘境中不一样了。
舒宁的目光落在顾濯的手上，那双白皙的手指间有火焰环绕，不是赤红色，而是青色，就像黄泉海底永远燃烧的青色烈焰。
她突然想起系统的话，四大仙门就是葬送在这青火中。
这个少年最终会变成魔君，打开黄泉海的封印，朝着世间倾泻他的怒火。
只不过，当年的魔君叱咗只是谨守黄泉海的边界，从无半分越矩。顾濯身上这种滔天恨意，又是从何而来？
她陷入沉思，一时间剑势慢了下来，木剑顶端居然被青火点燃，那火焰侵蚀剑身，竟一寸寸朝剑柄逼来。
舒宁皱眉，调动灵气去扑，一时间却无法熄灭这诡异的青火。仔细辨别之下，青火中包含着一股淡淡的魔气，就像顾濯的灵魂中那无处不在的黑暗面。
她突然心生烦躁，一招挡开对方的攻势，木剑横过来，压在顾濯的脖颈上。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在秘境中，你对仙门中人恨之入骨。”舒宁凝视着那双黑瞳，“既然这么厌恶，为什么要拜入云霄宗？”
顾濯的回答倒是一板一眼：“今时不同往日，如今我已经有了灵脉，想要学习如何使用灵力。”
舒宁：“为何选择云霄宗？听说当时还有朝天宫一同招收新进弟子？”
顾濯：“报名人数太多，我不想浪费时间。”
舒宁：“……”
她收了木剑，虽然知道这个人在胡说八道，但把他留在自己能够掌控的地方，远比让他在不知道的地方成长发育，最终攒够实力再跳出来灭世要好得多。
从顾濯到灭世魔君，中间一定有不知道的拐点存在，而她要做的，就是在拐点到来之时，尽可能做出改变。
舒宁挥手，罩在这片密林上空的结界撤去，管事已经等在外面，一见到她过来，连忙点头。
舒宁在他耳边吩咐几句，转身离开。
管事清了清喉咙，扯着嗓子道：“三关结束，目前通过的有两人，分别是来自南锦郡的顾濯，和来自水川郡的日夕暮。这两人可以随在下前往天枢峰，拜师礼后，便可正式成为天枢峰内门弟子。”
话毕，他脸上已经堆起笑容，不再像之前那样冷冰冰的。
“顾师弟没有异议的话，咱们就走吧？”管事笑道。
顾濯颔首。
管事之前看到日夕暮总是和他同行，以为他们关系不错，便补充道：“顾师弟不必担心日夕师弟，他在第三关受了点伤，现下已经去天枢峰修养了。”
顾濯没有在意，倒是有些意外，原来第三关的试炼者不止舒宁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