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路。闻言,连想都不用想一下,
“不会,只一张皮而已。你不是没剖过人,应当知道人眼的差异,主要在于上下眼皮中间那条口子,跟眼珠关系不大。”
要搁平时,杨夕一准得就“你不是没剖过人”这个说法跟他死磕一顿。谁会把人切那么零碎了研究?你当都是你呢?
不过她现在显然没这个心情,“若是眼珠与常人有异呢?”
邓远之道:“傀儡师自有办法把它们画成一样的。”
杨夕心里一沉再沉。
邓远之一把嗓子平静无波:“在仙来镇和你一起杀了疤脸男那小狼崽子出事儿了?”
杨夕下意识摇头:“当时那个疤脸男没死,我后来废了好大劲儿……”猛然反应过来,登登倒退了两步:“你……”
邓远之还是那副八风不动的神色:“这很好猜,你魂不守舍就为这么个问题,自然是和你相关的人。眼珠有异的人不多,我估计你除了自己,也就认识他一个。”
杨夕咬着牙关不说话。邓远之这人行事低调,不像景小王爷那般个性明显,然而越和他深交越会发现,他过目不忘,心细如发,窥一斑便可知全豹,聪明得让人常常想提起刀来给他灭个口!
邓远之这人我行我素,向来是不太考虑旁人感受的。只对着杨夕问:“听你的意思,是刚确定那小子不是被人疤了皮,而是真的本人成了傀儡。所以,你最近见着他了?”
杨夕心里飞快的转过了许多念头,邓远之是她能找到的人中,唯一既不偏向程家,也不偏向昆仑,无根无脉的人。难得他又是聪明而冷静的,可商大事,又能够保密。
“之前我所谓的受伤,实际上是离魂。而我离魂的时候,见到了程十三……他似乎是把生魂附在了仇陌身上。”
邓远之了然的点头,“只有同个傀儡师的作品,才能相互移魂,并且,这移魂之术须得双方自愿。”邓远之停顿了一下,冷醒的目光直望进杨夕的眼底。“杨夕,按说你我只算泛泛之交,可我还是想跟你说句交浅言深的话,不知你发现没有,你总是对那些痛失亲人的孤弱之人,同情过多?”
杨夕瞳孔骤缩,猛然就打了个寒颤,只觉浑身上下的骨头缝里都往外冒着寒意。
邓远之继续道:“你也知道,那程十三阴险歹毒,口蜜腹剑。而那仇陌,任自己的姐姐卖身挣银子供他读书,也算不上什么地道的好男子。我知你有这心思,跟自己从小没爹没娘有关,可你也要明白……”邓远之极缓慢的眨了一下眼睛,颇为诛心的慢慢道:“这世上有个故事,叫作农夫与蛇。可从未有人提过,那故事里的毒蛇,有没有父母,是不是孤弱。”
杨夕双手交握,一只露出来的黑眼睛,暗沉得不肯反出任何光彩,一字一顿的道:“我明白了,你是说,我就是那个救了毒蛇的,愚蠢的农夫。”
正在此时,天空中响起一道呼啸,两个御剑的身影降下地面来。
是两个身穿刑堂法袍的行刑手。
邓远之仍在不紧不慢的说:“不过如今上了山,你到不用担心他们反咬你一口,昆仑山上每一处地点,随时随地覆盖着不知多少大能的神识。打架斗殴他们不管,杀人取命这种事儿……”
就听那两个行刑手中的一人道:“这位师妹,可是昨夜圈禁在饭堂门口的杨夕?”
杨夕收敛神色,行了个礼:“是我。”
行刑手道:“昨夜有人恶意谋杀同门,凶手尚未找到,请师妹跟我们走一趟吧。”
邓远之脸色顿时变得十分难看。
杨夕垂着头施了一礼:“师兄,我昨日的确是伤人被禁,可总不能这样就怀疑我……”
那行刑手简略道:“尸首是在师妹圈禁处附近找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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