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举的打破了,离幻天在这个偏远小国树立百年的威信。
宗泽有化神期的修为,覆手之间可以为半个皇城祈雨,让整个村庄丰收。
他在酒宴上玩笑似的对天子说:
“离幻天那种门派,不过是戏子一样的蠢东西,不值一提。既然陛下对长生感兴趣,不如就让,这个国家全部想修仙的人,跟我走吧。”
整个皇朝轰动了!
人们奔走相告,天子的“新贵客”拒绝了国师的位置,他来到这个国家,是为了给六十年一开山的‘昆仑’,接引弟子。
三百万人从帝王寝殿的门口,穿过皇城大门,沿着京都的主道,一直跪出京城郊外的村庄。
宗泽一路行来信手指点,带走了三千个幸运儿。
叹息道:“南疆果然跟传说的一样,有灵根的奇少啊,怪我不听邢师兄的劝告。”
千分之一。
待楚久尾随着奔赴昆仑的人群,穿越密林,踏过沼泽,离开了生长的故土。他才知道这是多么可怜的一个比例。
也终于明白自己的家乡,因灵气稀薄而不招修士们待见。
皇帝陛下,最终没有跟着离开,他舍不得手上的皇权。反而是年轻的太子,一腔孤勇跟了上来,就走在楚久的身边。
他也没有灵根。
行万里路,终于弄懂了灵根和修仙的关系。皇族的血脉和剑客的传人,相顾无言。
天道之下,楚久终于知道,原来自己生来是个劣等人。
为什么呢?
为什么这世上生来就有人可得长生,问大道,而他楚久三岁习剑,苦修寒暑,十数载不辍……
“我不服!”
太子殿下颠颠倒倒的拉着楚久,压抑着的嘶吼。
“老天爷一定有什么地方搞错了,人怎么可能生来就有这么大的差别。”楚久木木的回答。
酩酊大醉的那晚,天上也是这样一轮当空的满月。
又想这些没有用的……楚久躺在北野狼山脉的雪地里,眼眶里卡着一把卷刃的长刀,天边已渐渐泛起了鱼肚白。
我这是要死了吧,他茫然的想,周围只有行尸窸窣的脚步声,已经半天没有听见惨叫了。
至少死亡面前,他暂时和那些修士,躺在了平等的墓穴里……
“高堂主,高堂主!这里还有一个活的!”身穿诛仙剑派弟子服的剑修,激动的大喊,“咦?怎么好像……”
“楚疙瘩?”
楚久影影绰绰的看见个一身雪白白人影,驻足在自己身旁,冷酷的说:“给他灌两口蛇血。”
楚久曾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忘了这个冷漠凉薄的嗓音。
就是这个嗓子发话,把自己沿着昆仑山的八千级长阶扔下来,一路滚到了山脚。“昆仑山夜间宵禁,不留活人。没地儿住,那就滚蛋好了!”
两口蛇血下肚,楚久找回了一现清明,硬撑着坐起来,
“是那些背尸体的人干的。当时我们刚杀完一头雪女,强攻和打扫战场的队伍交接的时候,他们掏出了一堆蚕蛹似的东西,当场捏碎了。然后我们的人倒下了大半,过不了一盏茶的时间又会站起来,然后就见谁杀谁。我砍了两个剖开看,已经死得不能再死了,但如果不砍碎就会动。”
“炼尸门。”高胜寒面无表情的望着满地尸骨,寒潭似的双眸好像连愤怒都冻结了。
给楚久把脉的诡谷弟子,惊喜的汇报:“高堂主,这凡人也中了蛊,但是那东西好像对身无灵力的人没用!”
高胜寒没什么喜色:“没用,下在水源里依旧防不胜防。总不能为了防蛊,所有人自封灵力,那怪还杀不杀?”
诡谷弟子的脸色,眼看着就灰了。
前有怪潮汹汹为敌,后边又有自家人捅刀子,怎么看这仗都没法打。
可那些捅刀子的人到底图什么?
打输了难道他们就有活路吗?
高胜寒对楚久点点头,道:“你做得很好,辛苦了。已经是一个凡人能做的最好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们,下去休息吧。”
“先生,先生能不能告诉我,现在战场形势怎么样了?”楚久挣着喊出来,搁平时他不会问这么逾矩的话。
可他分明记得,高胜寒是个残废,走到哪儿都是由人抬着,或者法术漂着的。可现在这人自己走在地上,行动利落得不像话,脸色却比平时更差,简直要死了似的面如金纸,楚久看得心慌。
高胜寒停下脚步,不悲不喜的看着他:“三十个山头,糟了十二个。”
楚久心里一揪:“那人……”
“全灭,你是唯一的活人。”
北风呼啸,卷起一地飘零的雪花。
一片肃穆的神色中,楚久终于注意到,高胜寒身边跟着的早不是昆仑战部的弟子,而是杂七杂八什么门派都有。
全灭……全灭……竟然是全灭……
“先生,还有我能做的吗,我不休息。”楚久捂着流血的一只眼:“我不比修士差,通窍以下的修士,我一只手就能干翻。”
高胜寒盯着他,似在斟酌:“我记得,你是跟着鬼道谭家来的战场?”
“是,邢先生让我跟谭家主学鬼道,可是刚调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