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
这不是女人每个月的小问题,这是人类究竟如何诞生的大问题。
只可惜自己从前不是个医学生,很多更系统的理论全然没有关心过。
百里欢歌叹了口气:“我有时候真的会想,如果自己是个女人就好了,直接剖了我,一切答案就都有了。”
杨夕顶同情的看着他,尽量温柔的拍拍百里阁主的肩膀:“不要这么沮丧,男人也是很有用的。”
百里欢歌面无表情的看了她一眼,杨夕挠了挠头:“要不你把我剖了试试?”
百里欢歌倏地转过头看她。
杨夕揉了揉十根水葱似的手指头,愣头楞脑:“我想着,活的总比死了剖的有用吧?”
百里欢歌的手掌搭在杨夕的头上,遮住了她的视野,以至于她无法看清百里说话的时候,究竟是什么神情,“只有这个底线,是不能破的。”
“为什么?反正我是修士,吃颗药就长好了。”
“不是你的问题,好姑娘。”百里欢歌的声音里,有些杨夕所不能理解的,沧桑但又坚定的东西,“是我心里的那根底线,我有预感,如果我启动了**解剖,灵魂会很轻易的滑向不可知的黑暗。”
“可你的出发点是好的。”杨夕皱了皱眉。
“人心难控。”百里欢歌笑一笑:“每一颗堕落的灵魂,最初的愿望都不是一件坏事。”
杨夕还想要说什么,可正在这时,车厢外忽然猛地一颠,几声犬吠响起来:“汪!汪!汪!”
那狗叫得极凶,血海深仇不死不休似的狂吠,一阵人声喧闹之后,外面传来剧烈的法术爆炸声响。紧接着,“呜——呜——”那恶犬似乎是受了伤。
杨夕下意识就要站起来抄家伙:“什么情况?”
百里欢歌一把按住她:“一条野狗子,性子有点凶,跟了一路了。你莫操心,好好儿养着,我去去就来。”
说完一条毯子披在杨夕身上,扬声喊了一句“停车”,掀帘下去了。
杨夕琢磨了一下,一条狗也确实不至于怎么样。百里阁主的排场,出门常年是三五个元婴,外挂一个尹逐梦随侍左右的。
杨夕见过一次尹逐梦干架,那可真是……人间凶器!
百里欢歌光着脚下了车,云中子旁边递过来一双木屐。百里欢歌踩进去,站在地上,转过头去看那被尹逐梦扣住了犬牙,揪着耳朵按在地上的犬妖。
这犬妖的妖型是非常健美的一条黑狗,油光水华的皮毛,两眼里一片血腥色彩,亮得惊人。
百里走过去,蹲下来,手掌在它颈部的皮毛中间穿过,抚摸的动作就像真的在摸一只狗。
“挺倔强嘛,被定在狗型上转不回来了,还不长记性。能进南海死狱的人,是挺不一样呵?”
地上的犬妖从新港城开始,一路追着他们的车架几百里,穿越整个禁空区,又爬过了半壁天羽南境。刚开始他还是个人型的,路边冒出来,跳到车厢顶上就要凿车把杨夕掏出来。
所幸杨夕当时睡得沉,全无知觉,也没受半点影响。
但是尹逐梦不干了,谁敢动百里欢歌的座驾,那绝对是触了她的逆鳞,冲上去就要把那犬妖直接拍死在车顶上。这犬妖自持武力并不褪却,撸起胳膊就要跟尹逐梦大战三百回合。
毕竟,劫一个凡人的车架,那能有多难?
可事实上,这只狡诈凶残的黑狗,在尹逐梦手下没走过三个回合,就噗的一声化成犬型,夹着尾巴溜之大吉了。
等半日后再次出现的时候,便换了策略,衣衫整齐,嬉皮笑脸,只说自己是杨夕的朋友,叫作犬霄,大水冲了龙王庙,大家不打不相识,能不能把杨夕叫起来说两句话?
然后,云中子这个孙子把他引到了一处困兽阵里,直接给人逼回了犬型,并且封印在这个形态当中。是真正的封印,人话都说不出来的,且没有解禁期。
百里欢歌轻易的不让云中子去办事,这小子聪明是聪明,悟性还要比景中秀更好,只是这小子天性残忍,底线太低,做起事来阴损又不留余地。所以百里欢歌属意相识几十年的景中秀,而从没有动过心思把多宝阁交给更加树大根深的云中子。云中子知道阁主的想法,但他既不打算改,也没想过跟景中秀争。百里欢歌是他甘心俯首的链子,多宝阁却不是他心向往之的笼子。
云中子从来不贪。
但这次不一样。
百里欢歌想起上万内陆修士流星般坠入极寒剑域的场景。
事情已经发展到如今这个程度,他尤其不能让杨夕的“朋友”,跟她说任何一句话。
永远说不出话,自然是最保险的。
但是那狗不干。
原本还是玩玩闹闹的骚扰一下,被云中子坑了这么一把之后,三天之内偷袭了车队二十余次,豁出一身剐也要把云中子咬死。
百里欢歌忽然发觉,自己好像特别喜欢那些顽强又偏执的人,看看云中子,看看尹逐梦,想想已经彻底改换门庭的景中秀,又低下头去看看目露凶光的黑狗,嗯,或者东西。
百里欢歌伸手又撸了一把狗:“至于么,最后的咒术是小云下的,你要是真把他咬死了,这辈子就真不用指望两条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