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当人奴才的,话还是要说的漂亮的。
吴书来舔了一下方才因为紧张激动而咬到的腮肉,眼角瞬间就湿润了,感动道:“奴才本以为人性是经不起考验的,没想到今日见着了皇上与娘娘的绝美爱情!咱们皇上果真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夫君,这世间的男儿再没有比皇上更深情的了!若不是奴才是个无用之人,怕不是心中也要羡慕娘娘,从而仰慕皇上……”
反正太后还晕着,咱家吹一吹彩虹屁也没人记恨。
“不要这么说,”乾隆谦虚的抬了抬下巴,说:“这些乃是朕的肺腑之言,并未刻意。”
他唯恐皇后会因额娘方才的质问而迁怒他,便提议道:“刚才你不是说这有蚊子?咱们回去,额娘那头朕叫了太医过去,你也不要太过担心她。老人家毕竟年纪大了,脑子有时候也比较糊涂,咱们年轻人就别跟她计较了。”
被抬走不远的太后:“……”
哀家才四十六!
四十六!
还不到五十!
狗东西,哀家十八岁那年就该把你掐死!!!
吴书来接受到自家主子的信号,屁颠屁颠的撵了上来:“皇上说的没错,奴才前些日子去太医院那边看了一下太后娘娘的脉案,果真是年纪上来了思维不太活跃,想来她老人家也不想这样的。”
依旧在不远处的太后:“……”
不!
哀家就想这样!
哀家就想弄死你这个小贱人!!!
可乾隆方才是打也挨了,骂也挨了,这会子要是不继续哄着,那沉没成本太大,他心里遭不住,便姿态强硬的把人揽着往养心殿的方向走。
反倒是容嬷嬷,人年纪大了经历的也多,这会子有些担心自家主子往后不好过,便道:“主子,您方才虽是好心,只您身为儿媳,这么做到底不是很合适。不如回去后咱们亲手抄一卷佛经供奉在佛前,回头再带着这卷佛经去寿康宫向太后娘娘请罪?”
反正您爽也爽了,亏也没吃,适当的低个头,又何乐而不为呢?
乾隆看向容嬷嬷的眼神就很意味深长了:这种知道劝着主子别再犯傻的奴才才是好奴才嘛!
原主是容嬷嬷一手带大的,存在几乎等同于养娘,所以对于她的担忧,乌云波心里也明白,同样不想让老人家太过担心。
“也行吧,”她轻轻的叹了一口气:“到底是本宫做的不合适,嬷嬷说的对,回头你提醒着点本宫,最起码的——往后若是再出这种事儿,咱们得一手佛经虔诚向善,一手巴掌人间清醒,才不负本宫这皇后与儿媳的身份。”
“……”乾隆:“????”
听听,听听!这说的还是人话吗?!
乾隆心中骂骂咧咧的,口中却甚是乖巧:“朕的皇后果真体贴极了!”
朕上辈子是刨了谁的祖坟了吗?
这辈子非得摊上这么个狗东西?
这也就罢了,妈的,朕竟然还觉得这女人竟然该死的很有魅力?
呕!
吐了吐了。
……
帝后二人出宫一趟,回来不仅没给太后娘娘带贴心小礼物,皇后竟然还在路上给了皇上和太后两个巴掌!
太后愤而出手,结果这劲儿却全叫皇上给承了……皇家亲情大战的结局便以太后晕倒、帝后二人恩爱如常而收尾。
能在宫里的混得那都是成了精的,别说各宫主子们了,便是底下伺候的人也在心中迅速盘恒利弊。
打从李氏的儿子废了之后,太后还从未吃过这般大亏,便是在先帝潜邸时,当时的四福晋也不敢苛刻底下人。
进了寿康宫寝殿,太后叫人搬来了镜子,待瞧见自个儿脸颊肿的老高,双目更是赤红时,气的抬手便把镜子掀了下去,怒道:“反了天了!反了天了!果然那拉氏的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旁边秦嬷嬷便道:“您消消气,咱们这还有——”她嘴朝外头努了努,“说是皇上送来的,可谁知道呢?万一是皇后安插在咱们这边的眼线,您这边说了那位,后脚又得被欺负了。”
太后又惊又怒:“她敢!”
秦嬷嬷心道:那位有什么不敢的?反正有皇上护着,且眼瞅着皇上也不是多孝顺的好儿子,有他护着,那位不还得把天都给捅破了?
只这话却不能明着说,秦嬷嬷接过了宫女递来的药,净了手后亲自替太后抹上,眼里闪着泪花:“主子,不是奴婢没有上下尊卑,只是皇后实在太不像话了!不说您这一国太后的身份,便说您是皇上的亲额娘,她也不该这般对您……罢了,奴婢还是不说了,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便是天子家,也是如此。”
太后本来就没多喜欢儿媳妇,又因为这个儿媳妇现在跟狐狸成精似的,勾的儿子连老娘都不要了,恨恨道:“有什么不能说的?皇帝他就是不孝顺!”
秦嬷嬷给她顺了顺心口:“您别生气,什么都没自个儿的身子重要。”
“哼!”太后冷哼一声,面罩寒霜:“本来哀家还看在五公主和她腹中孩子的份上不跟她一般见识,现在——”
她眯了眯眼睛:“也该叫她知道知道哀家这个太后到底有多大的能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