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也不固定,有时候是三只小鸡十五只鸡蛋,有时候两罐果酱,通常会在年初的时候公布。 这是种地的。 而如果是开旅馆的,造纸浆做家具的,或者其他手工业者,需要供奉的产品便会变成其他东西。 榔头是这儿的农奴而且是最普通的那种农奴。 这个名字虽然奇怪了点,但放在松果木农庄却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的邻居还有个叫板凳的小伙子,只可惜昨天晚上被自己婆娘啃掉了半张脸,人已经去了。 昨晚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他只记得睡得很早,一觉醒来不躺在床上,而是和很多人一起站在街上。 当时可把他吓得半死,还以为是圣子降下的神迹,连忙跪在地上向圣子祈祷…… 直到后来联盟用广播通报了夜里发生的事情,看到一具具尸体被抬出了聚居地掩埋,他才逐渐想起了那段模糊的记忆,并且意识到自己以及别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真是一场噩梦。 他只庆幸,还好他和他的家人们都还活着,虽然疯了但没有吃人,也没有被人杀死。 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去邻居家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疯女人已经上吊死了,只剩下了个缩在襁褓里的孩子在那儿咿咿呀呀的哭着。 也许是母亲的本能,也许是丈夫的尸体让她啃了有够久的,总之她没有把孩子也吃掉。 榔头实在于心不忍,便将那可怜的孩子抱回了自己家里,并给他取了个和他老爹有一样潦草的名字。 从今往后,板凳便从一个二十一二的小伙儿,变成了个半大点儿的孩子。 一会儿他还得和管事儿的说一声。 相信那位大人会理解他的,把那个孩子算作是他的名下。而这样一来,他今年冬天便能少交一点儿口粮。 为了转换心情,走到屋外的榔头深吸了一口气,然而那散不去的血腥味儿,却让他的心情怎么也好不起来。 不过现在不是发呆的时候。 按照规矩,他必须在天亮之前带着农具赶到牛棚,等待管事儿的监工安排今天的工作。 跑着穿过几条泥巴路,他气喘吁吁地拨开栅栏进了门,总算赶在迟到之前到了牛棚。 破烂的木棚子底下站了好些人。 见人都快到齐了,榔头心中便是一慌,想着八成是得吃鞭子了,硬着头皮走了过去。 然而这时他却惊讶的瞧见,平日守在门口的那监工不见了。 稀奇! 今儿个太阳真是打西边出来了! 走进了那棚子里,榔头很快发现自己高兴的似乎有些太早了,那监工并不是没有来,而是和几个管家手底下的仆人站在一起商量着什么。 刚放下的心又是一紧,他畏畏缩缩地走了过去。 「大人……」 他正想把板凳一家的事儿说清楚,打听下年底能不能少交些口粮,却被那监工不耐烦地赶去了边。 「滚,老子没空理你。」 看都懒得看榔头一眼,他用眼神警告这泥腿子滚远点,然后便继续和那几个仆人继续小声议论起来。 「罗飞辉千夫长好像也死了……」 「他不是有个弟弟吗?」 「他弟就是个百夫长,能顶什么用!」 「难办啊,就他看上去最有想法。」 「其他几个军官呢?他们什么想法?」 「难说啊……」 隐约中听见了那些人的窃窃私语,榔头的脸上浮起茫然的表情。 他们在说什么? 而最让他感到不安的,还不是他们说的那些大逆不道的话,而是他们肆无忌惮地站在这儿说着。 这座聚居地似乎要变天了…… 融入不了那个圈子,榔头只能去了他该去的地方,和那三五成群站着的农夫们站在了一起。 或许是见那些监工都在肆无忌惮地议论老爷-一家,这些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家伙也大胆了起来。 「老爷走了……我们可怎么办。」 「呵,如果不是他要种那些果子,从南边请来了那帮念经的神棍儿,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就是!种卡姆果不好吗?」 「老爷也是没办法,卡姆果不是卖不出价钱了么,北边的工厂主们今年不知怎么不收那东西了。」 「哎! 」 众人越说越叹气,面对彼此发着愁,却也无可奈何。 他们到不完全是在忧虑着前途未卜的未来,更多的是一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