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姝清听到这话,再看着他的眸光一直停留在她手里头的包子上时,才恍惚间记起上一世他们初次见面那天,她就是给他一个冒着热气的肉包,从而开始这段感情的。
如此想来,倒也说得通了,他或许是瞧见了这个勾起初次见面时的场景了吧。
她扬扬手里头包子,又指了指不远处的屋子,语气很是认真道:“我就是去瞧瞧那孩子,顺道给她送些吃食。”
宋知闲听后径直走到她身侧,眼眸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说出的话里头藏着难以捉摸的语气:“既然如此,反正在下也无事,不如就让在下也随公主一同前去吧。”
月姝清一脸无语地看向宋知闲。而对方则回看过来,朝她笑笑。
“我同不同意你不还是打算去。我又何必与你多费口舌?”
她说完不由得冷哼一声,直接朝前走去。宋知闲忙不迭地追了上去,见她眉眼微皱,唇瓣翘张便知已然生气。
他瞧着月姝清这副样子,忍不住伸手轻轻戳戳她的脸颊,月姝清特别不喜欢这种行为,当即便恨瞪过去。
“宋骗子,不是都跟你说了不许对我动手动脚的吗?”
月姝清实在是不想再跟宋知闲有纠缠,便不自觉地与他隔了一些距离,而宋知闲则立马贴了过来。一脸歉意地说道:“是是是,是我的不对,还望公主殿下大人有大量,就饶了在下这一次吧。”
她听宋知闲这样说,当即便停下步子,用看怪物的眸子看着宋知闲,语气里头是震惊加疑惑:“你,吃错药了?”
这话让宋知闲颇感奇怪,当即便摇了摇头。
月姝清收回眸子,慢慢咀嚼着宋知闲刚刚的一番话,越来越觉得他很不对劲。而宋知闲则是听浅云说月姝清每次见她好像很害怕的样子才故作温柔些。
结果就被她说是不是吃错了药?
两人一时间无言以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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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公府。
沈云着一袭素色长袍,坐在正厅的太师椅上,他轻轻端起白玉制成的茶碗,轻抿了口茶,看着面前正襟危坐着的沈自秋,缓缓开口:“阿颖自幼都听你话,只要你去说,她定会应的。”
沈自秋没有说话,他那双明亮的眼眸悠悠转向屋里头的白玉香炉,看着从香炉孔隙中不断上升着的香烟,轻轻闻上那么一闻还能闻到沉香。
“父亲,可这事我就算说了也没用,还得看她自己的意思。”
沈云尘今日找他就是为了沈未颖终身大事。他本来选了几名合适的人选,想着让沈未颖看看喜欢那个便嫁那个,结果她一直以还不想嫁人为由拒绝。
最后直接以身体不适为由不见。
这可把沈云尘气得差点昏厥过去。
所以才会想着找沈自秋去说说。
毕竟她年纪也不小了,也该到了成亲的年纪了。至于沈自秋,他并不是他亲生的,自是不怎管他。
沈云尘听着沈自秋这番话,眉头紧锁,但仍是轻轻叹了口气:“这我知道,可如今阿颖已到了成亲的年纪,我如何不及?你且说说便是,不行就让我随便指户人家让她嫁了去。”
沈自秋听着沈云尘这番话,心口没由来得一阵疼,就像被人拿棍子猛戳一样。他感到嗓子有些干涩,似说不出话来。
他向他拜别,什么也没说便告退了。
沈云尘目送沈自秋离去。他尤记得沈自秋有一弟弟,与沈未颖一般大,相貌英俊,为人正直,是个合适的人选。
他想到此处,又端起茶碗喝了一口,决定写一封信给南梁的摄政王,说一门亲事。至于为何不是沈自秋,因为他觉着沈自秋样子不像是喜欢沈未颖,心思好像用到别人身上去了。
他可不想他的女儿受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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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自秋迈着沉重的步子走到了沈未颖院子。那种感觉仍未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他只好伸手扶住墙壁,不让自己蹲下身。
待末了,他才直起身子,伸手擦擦脸上的汗水,便走到沈未颖屋前。他伸手,犹豫着要不要敲下去时,门被打开了。
沈自秋一惊,但一瞧是沈未颖,倒也平复了些心情。沈未颖见沈自秋来此很是惊讶:“哥哥怎么来了?”
她语气里头带着喜悦与吃惊,但更多的是多于他的到来而产生的好奇。好奇他为何要来。
毕竟沈自秋自十三岁起就鲜少来她院子了。
沈自秋见沈未颖表情,看起来还挺好。心中隐隐透着不忍,他一点儿都不想破坏她的心情。但脑子里又想起沈云尘与他说的一番话。
于是乎他咬咬牙,便将沈云尘让她选夫婿的事一股脑给说了。
沈未颖听完后并没有沈自秋所想的会哭一顿,而是平静。而且平静的可怕。
她眸底沉静极了,如一眼深不见底的深井一样,稍不注意便会跌落进去。
沈未颖直勾勾地盯着沈自秋看,这看的沈自秋浑身不自在。他有些艰难地咽了口唾沫。只听她说:“那哥哥是怎么想的?”
“我觉着阿颖确实该嫁人了,如若你都不喜,你可告诉我你喜欢的那人,我可跟父亲说说。”
沈自秋此话一出,沈未颖眼圈红红的,泪水在她眼眶里头打转,最后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