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带到他跟前。
“动作轻点,别伤到我的小金丝雀。”
男人抬手捧起我的脸,眼底的痴迷不言而喻。
那种眼神我似乎见过,我似乎见过比这还要更加疯狂、执迷不悟、偏执的眼神。
而且不单一个人,不止一次。
“我的小金丝雀实在太过于美丽了。”
男人陶醉不已的恶心声音传进我耳边的同时,潜伏在脑海深处的声音同样争先恐后地充斥、盘踞在我的耳畔。
……您本该是属于我们的……
……您为何不愿接受我们的爱意?……
……您是我们的信仰,是属于我们的神明……
……您只能待在我们身边直至永远……
……您为什么要走呢?
……
差不多也该放过我了……
最后浮现在脑海中的是属于自己的凄婉且悲凉的哀求,胸口处的极致的痛顿时令我难以呼吸。
“我的小金丝雀脸色好像不太好,一定是太累了,先带我的小金丝雀下去休息吧。”
男人轻手轻脚、动作十分轻柔地扶着失魂落魄的我离开。
正因如此,无人察觉到仍旧待在阴暗囚笼里的少女阴冷渗人且掺杂杀意的眼神。
暗无止境的走廊仅能听见轻微的鞋跟落地的声响。
这个地方因屏障的覆盖就连一缕的月光都无法闯入其中,但即使黑暗笼罩,也丝毫无法阻挡自己回响空荡荡走廊内侧持续不断、急切的脚步声。
这个生活了将近数十年的地方,每一扇窗、每一处门的位置自己都了如指掌,无论如何都必须要离开这座专门为自己打造的囚笼。
纵使是无脚的金丝雀,也会渴望从高处坠落前的最后一刻,飞翔在自由的风中。
为了今日自己想方设法地积攒了足以突破屏障、逃离这里的魔力,以及费尽心思地支开了他们。
等到逃离这里就能出去外面了,就能出去梦寐以求的外面世界。
直到抵达屏障最薄弱的切口处,自己深呼吸一口气开始朝切口源源不断地输出魔力。
屏障以切口为中心出现裂缝并蔓延至四周,宛如镜面一般接连不断地碎裂。
这样一来,终于……
自己强撑着因消耗不少魔力而疲惫不堪的身体,脚步带点摇晃地朝月光倾泻的大门走去。
然而当自己的伸手触碰到大门的那一刻,无形的屏障令人心头一冷。
双重屏障,为什么?是什么时候设置的?
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
随之响彻在我耳畔的悦耳歌声更是警示我所有希望即将破灭,精灵一族最擅长操纵人心的安魂曲。
“您很聪明,但还是太过仁慈了。”
清冷的声线由自己侧后方角落传来,身后的人神不知鬼不觉地来到自己的跟前,伸手动作轻柔地将自己揽入怀中,“甚至连支开我们的手段都不愿意让我们受到伤害。”
温热的气息缓缓倾吐在我的头顶,但自己只感觉到一股令人窒息的绝望。
自己想挣脱对方的怀抱,眼角的余光却瞥见那位自己曾经最信任的贴身侍卫正一动不动地守在自己可能的逃离路线上。
自己心里清楚以现在的状态,若是撇开逃脱路线同他们正面冲突,是绝对没办法取胜的。
见怀中的人放弃挣扎似的安静靠在他怀里,对方万分怜爱地把人抱起,语气更加柔和道:“魔力消耗的很快,等会儿再帮您补上。”
“在此之前还是先请您好好休息。”
听起来十分亲切的声音从自己后方传来,随后自己颈后方的头发被人轻轻撩开,露出白皙、光滑的后颈。
自己已经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仍无法反抗,只能身体发颤、双手攥紧抱着自己的人的衣襟,“就算这样也没有任何意义,放过我吧……”
泪水伴随着颤抖不已的尾音从眼角滴落。
“信仰不可舍弃,您生来就是属于我们的。”
那人凑近自己的耳旁低语,极尽怜惜地吻去附着在自己眼角的泪水。
最后的宣判已然而至,怀中的少女心如此灰地紧闭双眸,后颈传来了轻微刺痛,自我意识渐渐消散。
“我们同样也是为您所有……”
声音犹如鬼魅般将自己的径直拖入无止境的深渊。
醒来时我的双眸早已被泪水浸湿,我只感觉自己做了一个悲切又可怕的梦,但梦境的内容却怎样都回想不起来。
而今日的第二次见到的雪白小狐狸正用它小小的脑袋抹去我脸颊两旁的泪痕。
“谢谢。”
我小心地将它揽入怀中,轻轻抚摸它蓬松的皮毛,没过多久便发现它颈间的吊坠和刻在吊坠后面的名字——霙。
“霙为什么会陪在我身边?”
我喃喃自语道。
怀里的霙眯起双眼,享受着我的触摸,然后体态轻盈地跳跃到我的肩膀上。
我这才发现我正身处一间陌生的卧室,原本的长裙被换成一件淡粉色的蓬蓬裙,直觉告诉我还是尽早离开会比较好。
我径直走到卧室门前,没费多少魔力就一下打开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