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急什么,在家你凌晨三点睡不了觉,都是常有的事。” 耳根倏地变烫,方燃知捏紧手机,凶恶道:“你不准说!” 黑色风衣褪掉离身,扔进浴室门后的脏衣篓,陆霁行解打底的衬衫纽扣,一颗又一颗,纤长有力的手指慢条斯理,匈肌饱满似要喷薄,轻笑:”嘴巴长在我脸上,我想说就说。” 方燃知道:“你说吧,反正你在服役期,现在也只能用脑子过过瘾,憋死你。” 腰板真是硬得不行,陆霁行在背对方燃知时,勾唇冷笑。 坏孩子,等着吧。 流畅到似生来便携有攻势的肌理线条,几乎要冲破手机屏幕怼到方燃知脸上。 哪怕已亲眼见过、感受过无数次,如今换个角度重新看,观感也完全不同。 看得见摸不着的原理,本就让人欲.罢.不能。 服役期看似罚的陆霁行,但实则好像两个人都罚了。 “先生......”眼睛不能老盯着胸肌看,也不能盯着宝贝看,方燃知没眨眼,强行转移自己注意力似的,“你这次过去,打算在德国待几天呀?” 前段时间德国的电话,一通接一通地打进来。 陆霁行虽然不想管,也架不住对方那么锲而不舍。 而且最后是陆启给陆霁行打的电话。他担忧道:“小叔,爷爷好像生病了,管家伯伯让我过去看他,我们一起过去吧。 ” 陆霁行便知道,找不到他。 那边改为找陆启了。 “国内的学校没放假,去什么去。” 陆霁行凉声道,冷硬的语气完全不容商量,“没记错的话,你应该也快考试了吧,做好自己的事。” “考太差看我抽不抽你。” 离开德国七八年,过年也不回去,陆启都快忘了他爷爷具体长什么样子了。 哪里有多深的感情。 唯一记着的深刻印象,便是陆贺冲总是表情恐怖,罚他到幽暗的小房间罚站。 每分每秒的时间,都要用来思索自己到底错在了哪儿。 十九岁的陆启根本想不通也记不起——十岁的他到底犯了什么错。 或许他根本就没有错。 陆贺冲只是想找点事情,打发时间而已。 听到陆霁行那么说,考不好都要被抽皮带了,陆启也立马松口气,说:“好嘞小叔,那你自己去吧我就不去了,挂了啊!” 可想而知他原本就没想去德国,只是有爷爷与孙子这层血缘关系在,不好不孝顺地拒绝。 回忆着陆启给陆霁行打电话时的情绪,从紧张到放松,方燃知蹙起眉头,对德国的某些人竟不可抑制地生出了好奇。 到底是什么...... 然后陆霁行的回答唤回了他的思绪:“可能两三天。” “嗯?”方燃知回神,提议道,“两三天会不会太赶了?去德国飞机一趟来回,几乎都要一天一夜了。” “还好,”陆霁行说,“原本也就只是来看一眼,没事就立马回去,不用在这里逗留。” 如果可以,方燃知宁愿陆霁行就像小启一样,直接不去。 先生很憎恶德国。 或者说......是很憎恶陆贺冲。 好多次方燃知都想问,但这些话一旦出口,势必会引发不好的回忆。 不想让先生不开心。 “只只,现在你弟弟睡醒了吗?”陆霁行突然出声问道。 他的黑发、脸颊,全在向下滴落水珠。 抬眸直视摄像头时,仿若一位无情的高位者,冷漠却又有情地下达命令。 漠然得使人心惊、心痒。 脚趾轻轻蜷缩,剐蹭了下床面,仗着镜头没有下移,陆霁行看不见异样,方燃知嘴硬:“没有醒。” 陆霁行莞尔:“小骗子。” 方燃知使劲儿瞪他。 收敛笑意,陆霁行低声请求小骗子:“宝宝,让我看看。” 方燃知一字一句道:“不允许。” 陆霁行叹气。 不装了,放狠话,道:“小崽子,你给我等着。” 等着就等着......方燃知咕哝。 * 两人挂完电话,国内已经要十二点。 不到九点半开始打视频,两个半小时还多。 可真是能说。 明明陆霁行早上七点才走。 最近紫荆的家里总是有两个人的气息,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