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神情很难看。 陆霁行攥住方燃知的手腕一节一节地掰开他的手,咬牙红着眼睛喑哑教训道:“你疯了?” 无数气血疯狂上涌,方燃知呆如木鸡直眉楞眼,颤抖着胳膊想不起到底发生什么事情,最后绝望地“啊”一声,钻进被子底下把自己裹得密不透风:“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小叔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不知道!我不是故意的!对不起!” 陆霁行跟着一齐绝望,深沉地叹出口气,微微阖眸。他什么也没说,僵着手脚起身去洗漱。 浴室响起关门声,方燃知仍藏在被子里不敢露出脑袋,脸热得能煎鸡蛋。 小叔......小叔他......小叔他因为他......方燃知头脑混乱,哪怕是最简单的答案现在也不敢相信。 怎么可能啊,可刚刚......那是货真价实的......证据啊!方燃知疯狂拍脸,激动亢奋地窝在床上翻滚,决定等陆霁行出来问问。 一个小时过去了,陆霁行没洗完澡没出来,方燃知眼皮有点沉重;两个小时过去了,陆霁行到底洗没洗完、又出没出来不知道,因为方燃知已经睡着了。 第二天醒来是下午,再想问的时候 , 方燃知无论如何都张不开口。最佳时机已过, 可惜了。 而陆霁行更像个没事人似地绝口不提昨晚事,好像那只是方燃知做过的一场梦。 无法,此事只好作罢。但方燃知不愿放弃,挨过一次打后决定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应该在老虎屁股上拔毛。 方燃知没敢再夜不归宿,但他开始经常把“班长”的名字挂在嘴边——主意又是班长本人出的。 班长今天穿了什么衣服,很帅很好看;班长今天在国旗下做演讲,很阳光很吸引人;班长和他一起打篮球觉得太热把衬衫撩上去擦汗,六块腹肌很好摸;班长...... 一次两次还可以,三次四次地讲下来,陆霁行的脸色已经不用能“面沉如水”来形容。但他也没生气,许多次只是安静地看着眉飞色舞说班长的方燃知,眼睛里有毒一样的东西,仿佛能把他“弄死”。 这种眼神如蜘蛛的网那样凶悍无比地将方燃知收裹其中,前后左右都是茧网,想不被察觉都难,方燃知害怕得发抖,不敢再说下去。 见没了声音,陆霁行反而柔声催促道:“怎么不说了?” 方燃知顿觉要玩火自焚,忙摇头决定收手:“小叔,我这也是开玩笑......你别,你别当真。” 陆霁行:“哦。” 高二放寒假的那天,陆霁行照例来接方燃知。打开雷克萨斯的后座门,前脚刚踏进去,后脚看见班长过去,方燃知挥手和他告别:“二十天后见!” 班长笑容明媚,隔着窗户看见了后座那边没扭过脸来的陆霁行,大声对方燃知说:“好。爱你爱你,比心~” 话音只传进来一点,雷克萨斯的车窗被无情地上升关闭了。 还有话没说完,方燃知按了按降车窗按钮,没有用,回头不解道:“诶小叔......” “咚——!” “怎么......唔!”方燃知被眼前的男人按着肩膀往后推,肩膀撞到车厢内壁,雷克萨斯一阵晃动。 犹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猝然睁得更大,方燃知震惊地感受到嘴巴被咬住,口腔被亲犯。新鲜的空气被压在他身上的陆霁行攫夺,出气多进气少,闷得发慌。 “唔......”方燃知从来没有接过吻,陆霁行又是突然袭击,恐慌比不可思议、甚至比小叔好像真的也喜欢他的欣喜更大,怕自己会被闷死,眼睛湿漉漉地挣扎抗议。 可双手的手腕被攥紧拽至头顶,方燃知挣脱不开,憋得眼泪从眼眶中滑落。 幸好雷克萨斯能够遮挡车前车后的挡板一直升着,否则被张程瞧见,方燃知不仅会被接吻不会呼吸这种情形憋死,还会被围观而羞愤欲死。 尝到咸涩的眼泪,陆霁行以为这是方燃知责怪他又或觉得耻辱的象征,毕竟他喜欢的班长刚过去,甚至亲眼目睹了雷克萨斯震动的那一瞬间,想到发生什么并不困难。 陆霁行离开方燃知的唇,垂眸细描。那两片柔软的唇瓣一片鲜红,嘴角还破了。 更多的眼泪爬上少年精致的脸,陆霁行抬手温柔地拭去,嘶哑着嗓音,命令道:“不准因为别人哭。” “我没有......”方燃知控制不住上涌的生理性泪水,新鲜空气回归,眼底的惊喜打破恐慌,占满了方燃知胸口,结结巴巴地颤声,“小叔,你真的喜欢我?” 用词奇怪,车厢寂静无声。 陆霁行仔细地从方燃知脸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