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很伤人,其实早在裴家荣看房子的那时候,在牛有贵的支持下,完全就可以把那房子占为己有。毁掉原来的契约,重
新签订一份,在当时来讲并不是多难的事。但是裴家信义为本,一直把自己定位在守房人的位置上。这么多年,从未有过其他
念头。所以裴应发听丁培根说出那样的话,便一气之下离开了丁家老宅。
听到这里,我们算是把这丁家老宅的故事听完了。这老宅里面,还真的经历过风雨,甚至经历过战火的洗礼。
等裴应发说完,我问道:“裴老伯,看的出来,你们裴家从上三代就都是实诚人,是讲信义的人。不过说句不该说的,那房子
您也承认是丁家的。按说处置权就该在丁家是吧?”
跟我们说了半天关于这丁家老宅的故事,裴应发似乎也把情绪释放出来了一些,听到我的话居然没生气,他点了点头,叹了口
气说道:“其实道理我都懂。只是丁家那小子说话太噎人,说什么我是想图他们家的房子。另外看的出来,他对那房子一点感情
都没有,到手还没热乎呢就要卖了,他可能连他家的祖宅里面什么样都没看全,我心里一时间转不过来这个弯。”
我心里说,那房子本来就算是丁老虎当初抢来的。这丁培根更是出生就在国外,能说几句中国话就算不错了,他跟这房子更是
八竿子打不着,只是可能祖上留下了地契和房契,他又遇到了难处才想起来回来处置这房产的。另外他本身受的也是西方的教
育,他见的最多的是高楼大厦,豪华写字间什么的,对这种有传统的年代感的老房子,根本就不可能有感情。
李轻度也说道:“是啊,裴老伯,我想从您祖父那时候开始,应该就预料到早晚会有这么一天的吧?到您这把房子交还给丁家
,也算是了却了你们祖辈三代人的愿望了。更何况,丁家不是还付给您一笔钱了吗?”
这回裴应发没说话,屋里的裴凯走了出来,愤愤不平地说道:“李总,你们知道姓丁那小子给我爹多少钱吗?”
我和李轻度都摇摇头,这个还真没听丁培根说过具体的数。
裴凯伸出五根手指朝我们晃了晃。
“五万?”我有些惊讶:“那的确少了点。”
裴凯冷笑了一声:“李总,您高看他了,五千。就给了我爹五千块钱,您说这不是羞辱人呢吗?我们家给他们家看了一百年的
房子,回头五千块钱打发了我们,还要脸不要?我们是图他五千块钱来看的房子吗?”
“滚蛋。你懂个屁,我们裴家给他们家看房子,压根就没图他们家的钱,不然,这房子还能落到他们手上?”裴应发对自己儿子
倒不客气,张口就骂。
裴凯也是拿这个爹没办法,只无奈地冲我们一摊手:“你看,我爹就拿我有能耐。”
我一笑,说道:“裴老伯,裴凯说的也没错。这五千块钱,的确是太少了。虽然不是图丁家的钱,起码这份情他们得领啊。这
五千块钱真跟骂人没什么两样。这说明他们根本就没承你们的这份情。”
裴应发叹了口气,突然回过味来,疑问道:“不对啊。你们不是丁家派来的吗?怎么还能说丁家的不是?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我笑了笑,说道:“老伯,实不相瞒,我们不是丁家派来的。我在这边经营个医院,此外在深圳还有一家房产中介,是丁家把
那房子交给我们处理了。您也知道,那房子里面不太平,不处理好,那房子不可能卖出去。”
裴应发霍然站起,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李轻度,指着李轻度问道:“你是道士?”
他是看到李轻度那身惹眼的白色道袍才问起来的。
李轻度也不隐瞒,点点头:“我是修道的。”
裴应发摆摆手:“你们不要去搞那房子。听我的,你们是我儿子的朋友,我不能害你们。我已经说的够明白的了,你算算,那
房子里里里外外死了多少人了。你们去搞那房子,不是找死呢吗?”
裴凯应该不知道那房子有什么厉害之处,他毕竟很早就搬走了。听他爹这么说,就说道:“爹,那房子不是咱的,人家想卖就
卖呗,你总拦着干什么?”
裴应发一瞪眼睛:“什么我总拦着?这是人命关天的事知道吗?”
说着,他又平静下来,对我们说道:“其实我回来这段时间,也好好地想过了,我的确没权力阻止人家卖房。我劝你们的本意
,并不是阻止你们帮他卖房,我是……”
裴应发一边说着,一边摇头。
我当然懂他的意思,那房子里面古怪很多,相信刚才裴应发并没有完全地给我们讲出来。他们祖孙三代,都住在那房子里面,
我不相信这一百来年,那里面会平安无事。
从他这里听了这么多,对那房子也有了基本的了解了。我和李轻度就要起身告辞。
见我们要走,而且态度很坚决,并没有放弃的意思。裴应发叫住了我们,他把手伸进衣服里面,摸索了半天,摸出来一样东西
递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