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这……”张梁举着那桶,不知道该怎么办。
我伸手接过那木桶,拿到阳光下细看。
就在那桶里,张可吐出来的那团东西,正在剧烈地挣扎。看起来粉红一团,像是个肉球。现在上面裹满了蚀日花那种紫色的丝
状物。
我把那桶就放在了阳光下,松了一口气说道:“总算没白忙活,这东西应该就是你妹妹身体里被种下的蛊虫。蛊虫已除,你妹
妹应该没大事了,不过能恢复到什么程度,我也不敢说,等过几个时辰再看吧。”
“啊……多谢先生,多谢先生……”张梁一听,欣喜若狂,一个汉子眼泪都流下来了。
我摆摆手:“谢就不用了,弄点吃的吧,饿了。”
“好,好,您稍等……”张梁喜极而泣,擦了擦眼角的泪,跑出去准备。
我则伸了个懒腰,信步走到了院子里。
我看了一眼太阳的位置,又往西边沉了一些,但是依然是很亮。
我倒是知道地球上的经纬度不同,太阳落山的时间也不太相同。但是落山的时间晚,太阳升起的时间也相对要晚,所以算起来
日照的时间也基本相同。
但是像这里这么离谱的,我还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看样子,距离天黑,还要几个时辰。
这里到底是个什么所在啊?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一定走出墨鸦山去看个究竟。
没过多久,饭菜的香味飘来。
张梁招呼我吃饭,准备的很齐全,有蒸的米饭还有几碟素菜,一碗蘑菇汤,甚至还有一锅炖好的肉,香味扑鼻。另外还有一坛
子酒,酒气闻着也格外地沁人心脾。
我也真是饿了,也不客气,和张梁两个人吃肉喝酒,倒也快活。
张梁说这些都是山上产的山珍,那肉是鹿肉,也是他打猎打来的。
我一听吓了一跳,说怎么你还能打猎,这鹿不是保护动物吗?
张梁颇为惊讶:“保护动物?动物有什么可保护的?我在这山里,不打猎怎么活啊?先生你怎么总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你到
底是从哪来的啊?”
我摇摇头,这里很多地方都和我们那边太不相同了,愈发感觉这里像是和外界完全隔绝了一样。我想要离开这里的心情就更加
迫切,这里倒是安全,可我总不能一直在这墨鸦山里吧。
为了确定一下自己的位置,我详细问了问这墨鸦山的周围都是什么地方。
张梁告诉我,墨鸦山是附近几座山其中的一座,因山里特产一种鸟叫墨鸦而得名。在墨鸦山的东方和南方还各有一座山,分别
叫津山和源台山。
只要走出这三座山,就会到达西照郡,那是一个比较大的郡城了,而西照郡又归抚舟府管辖。张梁说等看到他妹妹没事,他可
以带我去西照郡。
我听得是越来越糊涂,越来越迷糊。
墨鸦山,津山,源台山,西照郡,抚舟府……这都什么地方啊,哪跟哪啊?怎么名字我都没听过啊?我一下子跑了这么远?而
且这些名字听起来更像是古代的名字呢?发生的一切,未免有点太过匪夷所思了吧?
我嘟囔着那几个名字,突然心里一动。
这几个名字里,并不是完全陌生。似乎有个名字我听到过的,很有些熟悉的感觉。
是哪个?
我又默念了几遍,源台山,我记起来了,是源台山。
我记忆的阀门被打开,以往的经历慢慢浮现在脑海里。源台山,那不是石门道人修行的地方吗?
我也是从石门道人那里听到的这个地点。那还是在九龙地宫的时候,我有过一次奇妙的经历,见到了石门道人,也是在那里石
门道人把那一颗道骨舍利传给了我。我曾经问他我们当时在哪里,石门道长告诉我说在源台山。
后来我还曾经打探过源台山到底在哪里,结果也是一无所获。似乎就没有这样一个地点,我还怀疑这源台山的名字,经过了几
百年已经改成了别的名字。
没想到今天在这里,居然又听到了这名字。这里的源台山,和石门道长所在的源台山,是一个地方吗?还是仅仅只是重名而已
?
当然这种问题从张梁这里是得不到答案的。所以我也把这些疑问藏在了心里。
和张梁吃完了饭,张可那边的情况果然好转了不少,虽然还在昏迷状态,但是眼皮已经不跳了,眼底的血丝也少了很多,舌苔
也趋于正常。
因此张梁心情大好,我的压力也小了很多。虽然张可的情况很危急,但是如果在我的操作下出了事,我心里也难安。只是她短
时间内还没有醒来的迹象,我想离开墨鸦山,也不得不延后了。
张梁看了看天色,说这回距离天黑不远了,让我就在他这里先休息,等到天亮再看看情况。
我点点头,暂时只能这么办了。
张梁在另外一间茅草屋给我安排了个房间,我把那一木桶也拎到了房间里。我是怕那张可吐出来的蛊虫再有什么变化。
那木桶里是九瓣蚀日花的花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