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已经无法再前进,只能停下了脚步,把手上的战刀竖了起来。
我知道,在这样的场合,这把战刀可能比碧瑾剑更加管用。
在和对方对峙的那一刻,我也想明白了,为什么他们看起来已经不那么忌惮我的这身行头了。
按说,这身行头的主人峯都老祖,当初大杀四方,在他手下走过无数亡魂,所以那些死去的亡魂士兵对峯都老祖是十分惧怕的
。我穿着他的行头,应该在这里畅通无阻才对。
但是,我们之前在破阵眼的时候,曾经用五帝王钱,将这些镇眼之物上面的煞气吸走了七七八八。失去了煞气的支撑,这些行
头上面的戾气自然不足,所以才给了这些亡魂可乘之机。
他们是把我当做了峯都老祖,来报仇的吗?
这时,我突然感觉到身体有了以一种异样的感觉,全身都在发冷,而且脑子也变得混乱起来,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从我身体
里往外抽取什么似的。
不好,他们在抽魂。
我激灵了一下,准备想些办法来阻止这一切。但是很快我就发现,那股力量奇大无比,我竟然有一种有心无力的感觉。想想也
是,连令飞虹都无法扭转这局面,我又怎么能避免?
我心里很急,知道自己的生魂一旦被抽出,在这里无人之境,没人能帮得上我,我只能落得和令飞虹等人一样的下场。不但肉
身被伤,魂魄也可能被打散。
更何况我穿着这身行头,那些亡魂可能真的把我当做了当年的峯都老祖,能有机会报仇,必然会不遗余力。
但是我很快就冷静下来,因为情况似乎并没有我想象的那么糟糕。身体里有东西像是被抽离的那种感觉,很快就消失了。混乱
的脑子也变得清晰起来,我看到了那些亡魂诧异的表情。
看来对方的行动受阻了。我看了看身上的行头,这一身战甲,还有背后背着的那杆战旗。此时战旗已经飘展开来,上面的东方
二字,鲜艳夺目,正发出一股暗光,在我身边形成了一道保护圈。
我明白了,我的这身行头,虽然煞气被吸走了大半,但还是具备一定的防护能力的。不仅仅能防护刀枪,更能防护一些邪祟的
侵袭。
而对方那些亡魂的士兵,在第一招失效之后,开始变得躁动起来。他们各自挥舞着刀剑,咆哮着冲了上来,准备来个硬碰硬的
战斗。
此时我不得不挥起战刀,和对方杀在了一起。
我在被对方企图抽取魂魄的时候,曾经想要念诵道门咒来阻止这一切。但是当时道门咒念出来,却一点用处都没有。由此我断
定,在这里,道术一定被禁锢住了。否则令飞虹也不至于那么容易就被斩杀。
所以当对方冲上来的时候,我确信,能帮到我的,就只有这把战刀。
虽然我没练习过刀术,但是山河剑的剑招,特别是上八式,走的就是大开大合的路子,以砍削为主,很少点刺,所以和刀术倒
有几分相似。
所以我用刀使出山河剑,竟然毫无违和感,也是虎虎生风。
山河剑被我使成了山河刀,所到之处,所向披靡。不知道是不是这身行头给了我更大的力量,我感觉到,原本还有些压手的那
把战刀,此时用起来竟然很是应手。战刀所到之处,便会泛起血光,将那些亡魂尽数斩杀。
战刀的嗡鸣,战旗的飘舞,都让我平添了许多的战斗力。
我进退自如,竟然在那一大群的亡魂士兵中,杀出了一条血路。
我手持五帝礼佛灯,战刀开路,一路沿着脚下的路,朝血海深处奔去。
在这时,我很庆幸一件事。就是参加过七杀岛的比武大竞。正是在那擂台上,一场接着一场的武道比拼,才练就了我这实战的
本事,丰富了我实战的经验。所以我在今天才能够游刃有余地应付这一切。
有了战甲的保护,那些亡魂的士兵基本上无法伤害到我,反而被我的战刀杀得节节后退。
不过也因此激起了更深的怨气,怨气化为血气,将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如果不是有礼佛灯在,我几乎是寸步难行。而且五帝礼佛灯的光辉还有一点好处,就是可以抑制对方的邪术鬼术。这样一来我
也少了很多的顾忌。
由于战甲已经将我的身体严密包裹,保护了我几乎全部的身体。
所以即便我想摸出脖子上佩戴的血玉,召出九龙护卫来保护我都没法完成。无法用道术,无法招助力,一切就只能靠我自己。
不知道是不是一种错觉,那些亡魂士兵,在被我斩杀之后,竟然也会喷溅出血,染上我的刀身,染红我的战甲,脚下血凝的土
地,被战靴踩踏而过。
血染的战旗,也在背后猎猎飘摆。
煞气被吸去多半的几件镇眼之物,在经过了亡魂之血的浸染之后,竟然再次生出滔天的杀气来。
在那一刻,我感觉我已经不再是我,我就是那个沙场纵横,杀人无数的杀神,峯都老祖。
当然,在那时候,他还不叫峯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