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变化总不为人所控,未等绝晴去神侯府消案,金风细雨楼前便来了一群不速之客。
玉泉山下刚下过雨的天仍是阴沉的,这几日的春雨频密,但稍待片刻就会停歇,空气中是湿润而清新的。
雨水洗净了街道、屋瓦,却洗不掉人们脸上的忧愁。玉泉山乃金风细雨楼的总部,此地向来太平,又兼楼中子弟无数,固有酒肆、茶馆百姓民居不一而足。
这日清晨,张三刚卸下铺子的闸板便远远看见一伙儿江湖人踩着雨水而来。
看打扮并非楼中人,他吓的连忙将卸下的闸板重新装上,却不防被人拍在肩膀上。
“店家,有客为何不招待”忽然,一个声音在他背后响起,把他吓的一个激灵,再回头看这张脸三魂掉了两魂。
只见拍自己的人肥头大耳身如金刚,满面横肉黢黑如墨,像鬼多过像人,真如罗刹恶鬼一般。
“大爷,我,我……”张三被这一拍吓得语无伦次,这些江湖人无法无天,他宁不做这生意,可刚刚看到他们离的还远,现在就到了自己的身后,如同鬼魅一般。
见他吓得哆嗦,来人却笑说:“店家看见我们这么多人,怎么不招呼我们进店呢?未免奇怪了些吧?”七八人几乎是眨眼间就围了过来。
“诸,诸位大人,我们店不供早食,若各位不嫌弃的话,到是有粥,只是还没熬好,得劳诸位等一等。”张三惊恐的看着这些人,尽量离他们远了些。
领头人上下打量了他几眼,觉得眼前的这人畏畏缩缩的样子叫人看了就心生反感。
“也罢,有酒便可。”说着几人进了店中,命张三给他们端酒。
张三回到后厨便见自己的妻子披衣起身,欲问何事,张三立刻捂住对方的嘴,嘘声叫她赶紧回屋躲起来,她这几个月身子重,千万不能受了惊吓。
他自己则战战兢兢的给几人倒酒。
为首的男人一脸的横肉,却满面笑容,手持酒碗嘻嘻哈哈的说道:“有诸位兄弟帮衬今日必定是马到功成。”
“大哥,这金风细雨楼不是好说话的,到时还要小心才是。”另一名中年文士打扮的人捋着胡子劝到。
“呵呵,此次只为结亲,又不为结仇,我准备这厚礼谁又能拒绝?”
“我只怕那小娘子心高气傲。”
“姐儿爱俏,但也爱财,我这十八条水路做嫁妆,哪个不心动。”
几人边聊边饮酒,杨无邪那边却收到了消息,沙湖帮帮主带着几个兄弟到了金风细雨楼的地盘。
还未等他探明这几人的来意,却又有手下来汇报。
“杨总管,漕帮的人给咱们递了帖子,帮大公子求亲。”属下递上精致拜帖,上面是漕帮总舵主为其子求亲的文书,求的是那位绝世的美人。
杨无邪叹气,这美人总也与麻烦脱不开关系,身怀秘籍的美人就更麻烦。
沙湖帮到是好处理,只漕帮与金风细雨楼有合作关系,且舵主与苏楼主的关系不错。
这到是犯了难。
“杨总管,不好了,漕帮与沙湖帮人遇上,打起来了。”就在杨无邪头疼的时候,更坏更糟的情况发生。
平日这个时间街市早该热闹起来,现下却冷清异常,所有人皆关这店,透过门板去观望街上的对峙。
“曹问水身体虚弱,求娶美人怕是满足不了吧,哈哈哈。”满面笑意男子嘲笑到。
“哼,李通天,你肥头大耳这幅尊荣,那美人到了你手中岂不是委屈。我们少主虽文弱,但模样俊俏,比你强万分。”对面的人不甘示弱,指着李通天的鼻子骂。
李通天虽是一帮之主但气量并不大,尤其是旁人说他容貌他便立刻发怒。
“好胆,多说无益,咱们打过一场分个胜负!”
双方一动手,劲气掌风交错,到是斗的有来有回,只苦了张三的小店被其波及,屋内桌椅翻倒一片狼藉,他自己不敢露头,只抱着妻子在后厨瑟瑟发抖。
漕帮人虽多但并没有多少战力,而沙湖帮这边的几人都是帮中好手,双方一时间打的难解难分。
眼见事态越发难以收拾,金风细雨楼的人也到了。
“在我们金风细雨楼地盘上动武,莫不是未将我们放在眼里?”一声爆呵响起,暂时止住了场中的异动。
李通天面色通红,气喘如牛,身上被戳了好几个窟窿,但他皮糙肉厚竟没有什么反应。
反观对面曹问水虽没受什么外伤,但被李通天蛮力一打,已吐了几口血出来。
茶花奉命来调停双方,可他一想到这两帮人来做什么心中便不忿,他们都没有资格求娶绝晴,一想到那如花美眷落入这些粗人手中,他便恶气难平,因此口气便不知不觉大了一些。
“原来是茶花兄,到是我们的不是了。”李通天手下的谋士立刻出来打圆场,沙湖帮虽掌有十八条水路,但在京城的运河与大宗贸易还属漕帮人多,只多而不精,倒也不怕。
只是这金风细雨楼态度不明,与漕帮还有生意往来,怕会偏帮,两伙合一处,他们便讨不了好。
“茶花兄弟你来的正好,这帮小人竟公然侮辱我们少主,他们那十八条水路得的也不正,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