澹台玄道。
墨北客裹在厚毯子中,行走而出,徐徐道:“白玉京聂长卿,陆少主的……车夫。”
澹台玄面色一阵复杂,陆少主的车夫就拥有这般威势,真是让人感慨。
聂长卿似乎感应到了澹台玄,扭过头来,微微颔首。
澹台玄便命人带着聂长卿去正在疗养的聂双之处。
“聂哥。”
罗成看到了聂长卿,赶忙站立起来,拱手道。
“聂叔……”
白青鸟则是有些自责,若不是她,聂双也就不会受伤了。
白青鸟胸前衣襟缝隙中的小凤一冒出了个脑袋,聂长卿的眼眸一扫,让小凤一心头一惊,又悄默默的缩了回去。
聂长卿冷着脸,给聂双探查了一下身体后,脸上的严肃才稍稍缓和。
听着白青鸟对之前一战的描述后,聂长卿复杂的摸了摸聂双的脸颊。
“照顾好双儿。”
聂长卿看向了白青鸟,叮嘱道。
“待我归来,我等便回白玉京。”
聂长卿站起了身,挎着杀猪刀便门外而去。
“聂叔,你要去哪?”
白青鸟一愣。
“去替双儿……出口气。”
聂长卿白衣飘飘,一步迈出,点在了城楼上,便飘然下了城楼,行走迈步在漫天风雪中。
他的周身,有刀意席卷,将风雪尽皆撕碎。
身为聂双的父亲,儿子被欺负了,他这做老子的……岂能什么都不做?
自然是要去欺负回来。
“白玉京的修行人……都乃豪杰啊。”
澹台玄看着消失在风雪中,一人一刀,独自往西戎深处而去的聂长卿,感慨了一句。
白衣胜雪,快意恩仇。
大修行人,自由自在,无拘无束。
他倒是都有些羡慕了。
……
白玉京的一纸天机令,很快便传出。
入了帝京的一处茶楼。
美妇芊芊看完了天机令,美眸顿时睁大。
“北洛湖畔,公子讲道……”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是让美妇嗅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上一次,白玉京发布天机令,天下止战三个月。
而如今,止战令刚刚结束,又发了这么一条天机令出来。
这两者之间,是否存在什么必然的联系?
美妇芊芊感应着丹田中的一缕灵气,以及空气中弥漫的奇特气流,美眸中闪烁精芒。
之前天地发生了一场异变,是否……陆少主这次讲道,讲的便是和这场异变有关?
美妇一瞬间,居然有些期待。
她从未去过北洛城,而这一次……她想去。
她命人拟好天机令,发布了出去。
当天机令传出的时候,天下,又一次的震动了。
北洛湖畔,公子讲道。
天下第一修行人要讲道,这让世间的修行人皆是激动起来。
修行之路,漫漫无期。
若是能够得人指点,定然能说少走不少弯路,甚至还能了解到修行的真谛。
因而……
许多人在得知了天机令的消息后。
便纷纷动身,赶赴北洛。
一时间,北洛城又成为了天下人关注的焦点。
只不过,上一次是因为四位诸子挑战陆少主。
而这一次……
却只是因为,陆少主要讲道。
……
帝京往东阳郡的路上。
一路颠簸,大雪纷飞。
车夫头戴斗笠,裹着棉衣,哈着热气,哆哆嗦嗦。
他策马在徐行。
车厢内。
夫子握着一卷竹简,透过窗户投射而来的光亮,在竹简上的内容和思考着。
莫天语端坐在马车内,倒是显得有些惴惴不安。
他给夫子和书阁算过一卦,卦象……大吉。
按理来说,莫天语应该很放心才对,可是……
他的内心总有点乱,放心不下来,因为越是想,心中越慌,他的卦……真的靠谱吗?
自从去了北洛城后,莫天语的卦象,貌似从来就不曾算中过,他一次次的想要证明自己,但是现实总是一次次的打了他的脸。
“大吉,定是会大吉。”
莫天语攥紧了手中的三枚铜宝,深吸了一口气。
夫子在车厢内,瞥了莫天语一眼,满是皱纹的脸上,流露出了一抹似笑非笑的笑容。
“天语,这世间万物,其实很有趣,存在一种奇怪的规律,你若越是害怕,事情就越会可能往你害怕的方向发生。”
“所以,心态要调整好,有了良好的心态,坏的事情也会变好。”
夫子道。
马车在风雪中徐行,车轱辘将积雪都给碾出了两道沟壑。
摇摇晃晃在风雪中,逐渐远行。
当马车驶入了东阳郡的范围内的时候,夫子掀开了帘布,面色有些凝肃。
东阳郡面对的是东夷的进犯,在夫子感应中,几乎全民皆兵,空气中都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比起修行人盛行的各郡。
东阳郡的修行人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