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具尸体被草草埋在了后院, 江云楼跟胡铁花将尸体处理完后,便觉得有些发愁。
江云楼看了看暗沉下来的天空, 沉吟道:“我们是不是应该尽早离开这里?”
胡铁花耸了耸肩, 答道:“蚊子虽小,可他们成群结队的扑过来也是挺烦人,不想被他们烦的话,那还是快点离开的好。”
他看一眼江云楼,笑道:“怎么,住了几天,还舍不得走了?”
江云楼摇摇头,道:“倒不是舍不得, 只是我朋友刚刚出门, 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
东方不败走了半个时辰, 离开前只说会尽快回来,因此江云楼也不知他忽然离开究竟是为了什么事, 而他,自然也不会在胡铁花二人面前提起“东方”二字。
他又道:“有些东西也不方便搬走, 若要带着这些东西匆匆上路, 恐怕还有的折腾……”
高亚男道:“其实你也不必太过忧心, 青衣楼在这一带虽然有些名气, 却也只是一群乌合之众而已。”
江云楼问她:“这青衣楼究竟是什么来头?”
高亚男摇了摇头:“我也不清楚。去年忽然出现在这一带的势力罢了,青衣楼三个字虽然好听, 但青衣楼的门人却大都只是这附近的混混而已。”
胡铁花插嘴道:“别的本事没有, 欺压老百姓的本事却很大!被我杀了的那个人, 就是在当街强抢一个姑娘,让老子一掌打死了。”
江云楼微微笑道:“胡大哥高义。”
高亚男沉默了一会儿,问江云楼:“江公子,你是不是曾经去过衡山派?”
她这话问的突兀,江云楼却只是平静的点点头,坦然承认道:“去过。”
他微微笑起来:“还认识了一位贵派的朋友,叫令狐冲。”
高亚男脸上也有了些笑意。
她是个很美的少女,微微一笑的时候又潇洒又温柔,说不出的好看。她道:“果然是这样,我一见你用琴,便想着你是不是就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琴仙,原来当真是你。冲儿那孩子还跟我提过你呢。”
江湖上关于“琴仙”的传说很多,真真假假,其中最一致的却是对这位“琴仙”相貌的认可。
江云楼好奇道:“他提我什么?”
高亚男微笑道:“自然是说你如何打败了左冷禅,你的剑法又如何高绝了——不过我不曾听他提起你会以琴声为武器,所以方才还有些不大肯定。”
江云楼挑了挑眉,沉吟片刻,忽而笑了。他眼中含着切实的笑意,道:“那日我与左盟主交手时,他直到我们打完了才匆匆赶到,又如何知道我的剑法?”
高亚男一愣,随即恍然大悟:“好啊,这小子说的跟亲眼所见一样,唬的大家一愣一愣的,原来是在吹牛呢,等我回了华山,可要好好打他的屁股。”
她言语间透出几分亲昵,可见与令狐冲的感情十分不错。
高亚男又道:“那时候我急着下山找楚留香喝酒,只听他说了两天就急匆匆的下山了……”
说着,却忽然狠狠瞪了胡铁花一眼。
胡铁花:“…………”
不错,他们几个老朋友原本还是在一起喝酒的,不想高亚男忽然对他表白心迹,他就不管不顾跑了出来,之后高亚男也跟着自己跑了,可想而知,那场酒席定是被他们毁掉了,也不知铁公鸡和老臭虫背地里把他们骂成了什么样子……
高亚男道:“不过我还是听说,江公子与衡山派的刘三爷是知己好友?”
江云楼莞尔,道:“知己不敢当,不过我们确实是朋友。”
高亚男笑眼弯弯:“我儿时听过刘三爷的箫,从那以后便一直对他敬佩不已,也绝对相信他的为人。说他与魔教勾结,我是绝对不信的,可你猜,令狐冲那小鬼做了什么?”
江云楼疑惑道:“做了什么?”
“他说他怕你被刘三爷蒙骗了,就自己亲自去刘府试探刘三爷的品格,后来他对我说,刘三爷滴水不漏,精的很哩,不过的确不像是个坏人——你说他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居然敢去试探一个老江湖,好不好笑?”
江云楼这回是当真吃了一惊。
他完全不知道这回事,又想到自己与东方不败二人离开衡山镇的那一天,五岳剑派都已经走的差不多了,那令狐冲是何时去试探刘三爷的?刘三爷之前亦从未对他提起过……
高亚男见他脸色有些沉,便以为他是在责怪令狐冲没有保守秘密,她道:“江公子,冲儿还是遵守了与你的约定的,他并没有将这件事告诉岳掌门。只是他当时有些拿不定主意,便偷偷找上我,问了我的看法,我才知晓了这件事。”
当然,高亚男当场毫不犹豫的力挺了刘正风,打消了令狐冲最后的一点怀疑。
江云楼闻言,心中稍定,虽还是有些疑惑,却也暂且放下不提。
他问:“那他可有带回去一只瘸腿的鸡?”
高亚男想了想,道:“好像的确有这么一回事,他们几个小孩子打算养肥了再吃。”
江云楼:“…………”
看来,它终究还是没有逃过应有的命运啊。
胡铁花好奇的问:“你们在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