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斯珀,你是否知晓洛基的阴谋并为之隐瞒?”庄严的神王奥丁于高位之上,手持永恒之枪,居高临下地注视着跪于殿中的黑发少女,来自他的质问隐含着怒意,震荡在神殿之中。
少女抬起头,黑发粘腻在她苍白的脸庞之上,她抬起一双浸透哀伤的浅绿眼眸,看着奥丁,希望能从神王脸上看出分毫对于洛基的怜悯,但是只看出了他的疲惫与哀伤。
她似乎已经预料到了什么,只是平静地低下眼去,轻声道,“是的,神王陛下,是我为洛基制定的所有计划,洛基尽信了我的话语,因此作下如此恶行——”
随着这些话语吐出,她脸庞的血色都退散了些许,显得近乎透明,她接着道,“因为他所做的一切都只不过是为了向您证明自己。”
站在不远处的雷神索尔朝维斯珀投去了怜悯的一眼,冲她摇了摇头。
维斯珀却没有看向索尔,只是紧盯着大殿之上的神王奥丁,她后一句话完全是出自真心,但是神王却只是神情复杂地看着他,带着一丝失望,“你违背了自己的神格,违背了你的神力之源,看来我无需再剥夺你的神力,作为对你背叛阿斯加德的惩罚,我将永久将你流放,此生不再得以返回阿斯加德。”
神王的话语回荡在维斯珀的耳旁,她蓦然睁开双眼,只觉得自己的头脑发胀得厉害,近日来她似乎总是在梦中重温旧事。
维斯珀揉了揉自己的额角,眨了眨自己干涩的眼眸,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给自己倒了杯水。
从街角处驶过一辆汽车,车灯的亮光刺破了浓重的夜色,惹得维斯珀不得不眯起眼来,不太适应地盯着窗外。
当那辆车彻底离开,她所处的环境又陷入了一片昏暗之中,这让她不禁松了口气。
但突如其来的一阵急促的敲门声使得维斯珀愣神了片刻,差点把自己唯一一个完整的玻璃杯摔倒地上。
维斯珀蹙了一下眉头,放下了自己的杯子,然后缓步到自己门前,深呼吸了几下,压抑着自己的烦躁,打开了房门。
门外之人似乎也没料到她的举动,一时间没有说话,维斯珀有些不耐地开口问道,“有什么事吗?”
“请问你是维斯珀·李吗?我是经朋友介绍而来的,听说你是一位灵媒?”男人的声音低沉语调随意,仿佛真的是无意间得知了她一样。
维斯珀面无表情地抬起头,微眯起眼眸,盯着对方那双瞳色奇异的眼眸,冷声道,“谎言。”
“你的确就和传闻中的一样敏锐。”被戳穿谎言的男人丝毫没有不悦,似乎还因为她的反应充满兴味,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一张证件,“实际上我是苏格兰场的警员,我想向你询问一些事情。”
维斯珀甚至没有扫一眼男人手里的证件,直接打算关门,接着对方伸手卡住了她的房门,丝毫没有说谎被发现的不安或者是慌乱,像是对她的反应并不意外,维斯珀无奈地再度打开房门,男人冲她微微抬额,短暂地耸了一下鼻尖,“我的确不是警察——夏洛克·福尔摩斯,一名咨询侦探。
我想知道的是,昨天下午,你究竟对汉克·默多克说了什么。”
维斯珀抿着嘴,侧身让这位侦探进入自己的住所,而对方也毫不客气,自顾自地进入了她的客厅。
“独居,对光线过于敏感,听力敏锐,”夏洛克站在她的客厅中央,他单手插兜,借着从窗外投进的微弱光芒四处观望着房屋内的杂乱的布设,他甚至没有回头,就下了论断,“看样子你是近期开始视力恶化的?一般视力障碍者不会在家里摆这么多零碎的东西,看那个尖锐的摆件,那应该是一件礼物?”
维斯珀面无表情地看向了这位所谓的咨询侦探的方向,轻蹙眉心,“我以为你是来调查有关默多克先生的事情的。”
“当然,”夏洛克一边眉毛略微扬起,他的视线逡巡一圈后,再度凝滞在维斯珀身上,“所以,昨天,汉克·默多克在你这里呆了十分钟左右,你们谈论了些什么内容?
是有关他的情人吗——人们面对所谓的灵媒时,总是不自觉透露太多东西,对于‘灵异事物’的敬畏感会让他们下意识忽略很多逻辑上的陷阱。‘灵媒’们总是能够从现成的信息中收集到足够多的可用内容,并开始利用心理学的内容引导对方。”
“抱歉,我认为那是他人的隐私不是吗?而且,我并不是一位灵媒,实际上我算是一位神明。”
维斯珀对这个自说自话的侦探并没有过多好感,而此刻的心情也容不得她用更亲和的态度面对这位不速之客——而事实上,她向来也不是什么好脾气的家伙。
夏洛克似乎是假笑了一下,但此刻处于感官退化阶段的维斯珀有点难以辨认,他来回踱步,似乎对她的反应感到颇有意思,接着他像是想起了什么一般,从他的思绪中脱出,“隐私——的确,那些把所有信息都摆在明面上的家伙似乎格外看重这一点,说实话这确实让我感到意外。
事实上当我从他们衣角上的残渣判断他们上一餐吃了什么去了哪里,或者根据他们身上的气味判断他们刚刚见了什么人的时候,大多数人似乎都觉得冒犯。
但我认为他们要是真的想隐藏这些信息,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