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难不成沈大仙真看上我了?”
沈清明哼一声:“你也太自以为是了。”
说着,巳予眼瞧着他头顶上的数字倏地增加一位,变成了一万零一。
“......”还真看上了。
美貌是原罪。
这都什么事儿啊。
巳予头疼道:“抱歉沈大仙,我没有谈情说爱的打算。”
沈清明冷笑一声:“你以为我有?”
噌,一万零二。
烈女怕缠郎,要真缠巳予倒有本发打发,就是这家伙每一句都口是心非,让她有点无处下口拒绝,“既然如此,那就请沈大仙高抬贵手,我真的要去救人。”
那双漂亮的眸子冷若冰霜,寒光藏着锋利的光芒,想要随时射出利剑,他戏谑道:“你以为打得赢犳窳?”
她打不赢,姜衡可以啊,巳予微笑:“我相信惊蛰君的实力。”
沈清明一听,那脸色愈发阴沉。
突然,远处鬼气森森的山顶上冒出一道人影,“咦咦咦呀呀呀呀——”拖着调子翩翩起舞。
那女子甩出长袖,对岸峭壁崩出一个山洞,定睛一看,那是一张血盆大口,大口周围飘着黑烟,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馊味。
大口猛地仰天长啸,惊天动地,起舞女子震下山崖,旋即跌入大口中,大口咆哮着咕咚咕咚喝下几口溪水,接着对准他们三人一顿狂喷。
野怪锋石作齿,藤舌为舌,敲骨吸髓。
“阿巳,小心!”姜衡惊呼提醒,巳予抬眸与来势汹汹的舌头撞个正着。
“呕——”恶臭袭来,巳予差点吐出苦胆。
枯藤上头沾满涎水,“吸溜”作响,它视巳予为盘中餐。
黝黑的大口上方,猛地出现两道猩红,它要进攻!
“孽畜,放肆!”沈清明甩出一道白光挡住藤舌进攻。
藤舌倏地转了弯,钻入地心,“轰”地一声,无数藤舌拔地而起,从四面八方包抄巳予。
速度快如闪电,准如利剑。
巳予动弹不得,聚拢的灵力被挤碎。
五雷轰顶阵马风墙,一雷甩过去,巳予必被误伤。
姜衡无从下手,可是,再不出手就来不及了。
犹豫间,巳予已经被手腕粗的藤舌拦腰卷到半空。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皆大喊一声——
“阿巳!”
“软软!”
猩红眼睛里源源不断吐出拳头大小的骷髅头,边哭边笑,齐刷刷砸向他们,到沈清明面前转了个弯,悉数冲向姜衡。
电闪雷鸣,骷髅头碎成齑粉,收手时,却不小心被咬了一口,手掌上旋即显出一道佛印。
是噬人佛!
噬人佛,虽有佛名,却是十成十难缠的阴邪,被它咬上一口,就等于在身体里种下了一粒作恶的种子。
不止凡人,二十四诸神也吃过它的亏。
半空中,巳予看到山壁之上藏着二十多张人脸。
都是犳窳那畜生引来的,人还在,魂不知道勾去了哪里。
追魂铃找到了位置剧烈摇晃,巳予在识海里喊姜衡。
“山里有生魂被困,江泛应该也在里面。”
识海里安静了须臾,蓦地出现另一道声音:“江泛是谁?”
这是她的识海,沈清明为什么也在?
搞得好像偷情被抓包似的。
太可笑了。
巳予摇摇头,她跟沈清明又没关系,心虚个什么劲儿。
沈清明在别人识海里也张狂霸道,偷窥别人还理直气壮质问人:“怎么,你经常偷/情?”
“......”不讲武德,巳予攥拳,沈清明不尊重他人隐私,还有没有天理?
“轰隆隆——”
又是一记闷雷,巳予彻底无语凝噎。
姜衡是指望不上了,她只能嘴上过过干瘾:“我偷/情与否与你何干?”
沈清明冷哼一声:“你以为我很在意?”
话虽如此,手上却不含糊,他召唤剑灵:“清明上巳,争道谁家,倾都祓禊,流觞,出。”
刹那间,地动山摇,一颗颗晶莹剔透的水珠闪着白光飞出聚成长剑。
姜衡第一次亲眼见到传说中斩灵渡厄的流觞剑。
具有杀气的水珠,聚是一团火,散是千把刀,刀刀要人命,没有人活着从流觞剑下走出来。
从来平淡自处的清明之神,正满脸阴鸷,顷刻间杀机毕现。
噬人佛要完!
“流觞,去——”
流觞剑风回电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刺进噬人佛嗓子眼,水珠成茧,包裹住巳予。
噬人佛被打得晕头转向,藤舌断成两节,两抹猩红登时瞪得老大。
半座山涔涔冒血,血流成河。
“呜——”噬人佛发了狂,嚎哭触地号天,凄厉无比,从盘踞之地一跃而起,一双滴着血的眼睛直勾勾锁在沈清明身上。
姜衡大喊:“清明君,它要攻击你!”
噬人佛摇晃着狰狞的脑袋,龇牙咧嘴,腥臭的涎水沿着巨齿流下。
吃了大亏,它绝不会善罢甘休!
天色大变,风暴一触即发。
被流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