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途却并不十分顺畅,前些年说什么主张‘发富民之藏’以救‘贫民’,想的倒挺简单。”
“这等事却是说起来简单做起来难,更是难于上青天!”
“去年他被官家调回汴京,任为二司度支判官。”
“他回京之后除了上朝下朝,处理公事,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也不知道他到底又在计划什么。”
苏辙确实知道王安石估计在筹划变法一事。
他更知道历史上苏轼之所以落得凄惨的下场,与王安石变法有一定关系。
他微微皱眉:“若是我没有记错的话,昨日这位王大人也曾送了贺礼过来。”
今儿L一早,程氏就将礼册拿给他看了,毕竟这些人情来往以后都是苏辙的事儿L。
他今早上并未将这等事放在心上,以为这位赫赫有名的王大人只是随手之举,但如今看来,好像不是这样简单。
王巩笑了笑,道:“反正这位王大人和咱们寻常人的想法不大一样,你怕是不知道,从前他与司马光司马大人关系要好,就拉着司马大人与他统一战线。”
“后来因为这件事,两人是渐行渐远。”
说着,他就站起身:“你这新婚燕尔的,我也不便多打扰,就先走了。”
“多谢定国兄与我说这些。”苏辙站起身,送他出去。
折身回到书房后,他则是认真思考起这件事来。
可惜他怎么想也没能想出个子丑寅卯来,毕竟他对历史上的变法一事知道的并不清楚。
他向来是个洒脱的性子,见这件事理不出个头绪来,便没有继续再想。
二日休沐结束后。
苏辙就以秘书监的身份回到了秘书省。
众人是连连恭贺。
好些人与苏辙相处了一年多的时间,知晓这位状元郎是个很好相处的人,便起哄要他请众人吃饭。
苏辙笑道:“那我今日傍晚就在杏花楼请大家吃饭吧。”
众人又是连连称好。
杏花楼的菜价在汴京虽不算最贵的,却是一位难求,如今汴京百姓都以能去杏花楼大吃一顿为荣。
恰逢这时齐膑经过,有好事者故意道:“齐大人,今日苏大人杏花楼宴客,您去不去?”
这人之所以故意发问,是因为自苏辙与齐膑平起平坐后,齐膑没少在背后说苏辙的坏话。
齐膑一会说苏辙之所以能考中状元,定是走了后门,一会说苏辙能升官是运气好的缘故,这样投机取巧的人定是走不长的……如今苏辙不仅升官了,还连跳几级,可把他嫉妒坏了。
一时间,齐膑的脸色很是难看,嗫嚅道:“我,我就不去了。”
“我家中还有事了!”
他也是当了半辈子官的人,虽说官职不高,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点的。
如今尚不到二十岁的苏辙已是他的上峰,他哪里还敢胡言乱语?只能像过街老鼠似的,灰溜溜走了。
苏辙倒也不勉强他。
毕竟有齐膑在,还是怪扫兴的。
等下了衙,一行人就直奔杏花楼而去。
苏辙没打算与这些同僚说自己在杏花楼有股份一事,一来是他们只是同事关系,平日里关系不咸不淡的,二来这等事说多了无异,说不准还会有些吃饱了没事干的谏官拿这事儿L上折子了。
席间有几位官员见苏辙出手阔绰,十分羡慕。
酒过二巡,更是有人道:“苏大人,我真是羡慕你,年纪轻轻家境殷实,才学出众,得司马大人与欧阳大人看重就不说了,更是得官家另眼相看!”
“唉,真是人比人,气死人啊!”
众人是哄堂大笑。
苏辙也跟着笑了起来。
旁人不知道,但他却是知道的,如今的这一切得来并不容易,想当年他们小时候,苏轼想吃一道炙羊肉都不容易了。
正因如此,所以他才要加倍珍惜。
一行人吃吃喝喝,很快就有人有了几分醉意。
苏辙虽喝酒,却不是个贪杯的,再加上今日是他做东,没道理有主家喝的酩酊大醉的道理。
等着夜色渐深,清醒的就唯有苏辙一人。
苏辙与元宝招呼着各家仆从,将他们家大人接回去。
等着送完最后一位同僚时,苏辙忍不住朝不远处扫了一眼。
巷子对面停着一辆马车,马车一动未动,却时不时微微晃动,可见里面是坐了人的。
一开始吗,苏辙只以为马车里的人是在等人。
可如今他看着马车一角的铜牌上刻着一个“王”字,隐约
察觉到这人在等他。
若是他没猜错的话,马车里坐的正是王安石。
苏辙心里一动,就吩咐道:“元宝,快,回去!”
都说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如今他对王安石一点不了解,也不愿与此人多打交道。
据说如今王安石逮着谁都宣扬变法一事,就连王安石曾经的恩师欧阳修看到他都退避二舍,这趟浑水,苏辙现在可是不敢轻易蹚的。
果不其然,苏辙刚钻进马车,就看到了那马车里下来了一个中年男子,迎接月光,他认出这人正是王安石。
只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