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明一路打听到官府正门口,正巧碰上李长留从里面出来,她一个箭步冲上前去准备质问他是个什么意思,说都不说直接溜掉,是不是想反悔。
结果话还没说出口,就见李长留头往一侧偏了偏,意思大概是往那边走。她勉强接受了这个安排,心里大骂这人怎么还摆起了架子,跟着这人来到了赵府。
昨天街上的人就来自赵府。
赵府大门关得严严实实,透出一股诡异的肃穆来。重明看了眼门上的牌匾,浑身上下起了一股不适感。
将二人引进赵府后,开门小厮一溜烟儿跑了个没影。
这种不适感不仅没减少,反而更加浓烈。
她觉得憋闷,想抬头看天透个气儿,结果一眼看见院墙四角竖起了的桩。这些木桩还都被削成了特定的形状,雕刻出的尖角不约而同地指向同一个位置。
都指向那块牌匾。
哟,这是还摆了个阵。
在天上时就听说人间兴起了修仙之术,还出现了不少专门的修仙人士。凡人也想通过这种方法成仙成神来获取更多的东西,只是修仙之路充满坎坷,若没有正确的方法极有可能堕入心魔害人害己。
大多数人还是选择平平稳稳的度过属于凡人的一生。
但显然,这赵府里的人并不是这么想。
好好一个大宅子做成了这幅不三不四的样子,做了个不成器的阵法,没什么效果不说还奇丑无比,也不知是哪位蹩脚仙师做出来的烂东西。
重明看向李长留,问道:“昨天街上的人命就是这家的吗?”
在得到了肯定的回答后,她又若有所思,小声道:“打听的时候也没听说这家人还修仙啊。”
不过也是,修仙看起来也不是什么值得吹嘘的东西,反而还会显得自己多么想长生不老一样。更重要的是,要是她研究了半天才弄出这么一个破东西,她也没脸往外说。
结果她听见李长留说到:“你不是也修仙,怎么,见了这家难道不亲切吗?”
这人语气贱兮兮的,让人恨不得给他一巴掌。可拉倒吧,她可是正儿八经的天神,这些修仙的连仙都还不是,怎么能跟她比。
但她面上平平淡淡的什么都没显示出来,人设端得稳稳当当。
赵府院子里的东西都披上了白布,在风吹下起起伏伏,去报信的小厮不知为何还没回阿里,四周寂静无声。
怎么说呢,不愧是死了人的人家。
李长留突然说:“赵家人对查案非常抗拒,我们若想见到尸身必须想别的办法,现在就我们两人在此,你是专门主持丧事作法事的执事,而我是推荐你来的人,顺便给你打下手,记住了。”
他说完时赵家人正好从里屋走出来,为首的正式那位赵大人,本地赫赫有名的人物。
赵大人一身素服,脸上带笑挤出一堆皱纹,远远地冲李长留作了个揖。“哟,提刑官大人,您这是?”
李长留抬手行礼:“回赵大人,听说您正为公子的丧事忧虑,本官想起自己认识一个几位厉害的执事,作法事专门有一套的,特地为您请来了。”
赵大人顺着李长留的动作看见了一旁的重明。
然后笑眯眯地说家里已经请了一位执事了。
“我们家对执事的要求还是很高的,别的不说,至少得通天意。所以李大人,不管您是真心地带了位执事来还是就为了您的什么大案,都请回吧。”
——
来之前重明听李长留详细的说了赵家现在的情况。
赵家人对死去的儿子相关的事情讳莫如深,自昨天赵公子曝尸街头赵夫人当街恸哭后不再有其他任何的表示。
官府不少人为了在这位赵大人面前好好表现讨个欢心,争先恐后表示可以胜任这个案子,势必要找出杀害赵公子的真凶。谁知这位赵大人全部都拒绝了。
虽然不知道李长留作为朝廷来的提刑官为何会对这种案件如此上心,但是能让她接触到死者的案子就是好案子。
不过得想办法证明一下自己的能力,否则以姓赵的这样心思深沉,她很难见到死者本人。
“赵大人,相比您请的那位执事,我想我更能满足您的要求。”
“我自小跟着家里学习,是有些通天意的本事在的。若不信,您看着便是。”
说罢,重明抬头看了看四角的木桩,这些丑东西虽然组成的阵法屁用没有,但是拿来装神弄鬼倒是正好。
她闭上眼睛,四周即刻起凤,重明手里掐了个诀,四角的木桩仿佛活过来似的齐齐转了个方向,正对上一间屋子。
没猜错的话,那里应该就是灵堂。
他们顺理成章的留在了赵府。
重明相信命格簿所说,昨天曝尸街头的绝对不是赵家公子,那么死的到底是谁?赵家昨天的表现像极了大张旗鼓地演一出戏,这又是为什么?
见李长留正在同赵家人说话,她便趁着不注意闪身进了方才木桩所指向的“灵堂”。小心翼翼地走进屋子后又轻轻关上了门。
这屋里有些暗,只燃了几根烛火,红光一下一下跃动,似乎随时都会断掉。借着微弱的光能看清屋子中间摆着的棺木。
除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