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庆假期,爸妈也正好出差回来,两家人在洛妈妈家吃饭。
妈给每个人买了礼物。洛妈妈是一条丝巾,洛爸爸是一套茶具,梁晋轩和林希是最新的iphone4手机,我是一套画画工具。我们的早在家给过了。但是梁晋轩也是一台手机,我着实没想到。
饭后,大人凑在一起搓麻将。我们仨决定去林氏酒店顶楼玩。
去的路上,我失落道:“为什么你们都有新手机,我没有。”
林希说:“我们不沉迷于手机。”言下之意是我会。
梁晋轩笑道:“你现在一心集训,拿手机也没用。还不如等明年高考完,买最新款。”
我哦了一声,不想搭理林希。
顶楼有个露天阳台,绝佳赏月地点。
我们一人一个小躺椅,夜空整块是清亮的蓝。也许是离天空更近一点,星星也耀眼多了。漫天繁星,我们就好像躺在星空里畅游。今晚的月亮也是清亮清亮的黄,像是高邮的咸鸭蛋。一颗大大的,圆圆的,被擦去一点边角的咸鸭蛋。月亮周围晕着淡淡光圈,毛茸茸的,又丝绵绵的,像是风的触摸又像是嫦娥在轻舞。平时能略微见到月亮上的坑洼黑点,今夜也彻底隐在黄晕中。
每个人好像都得到了月光的洗礼,周围一片圣洁纯净。难怪张若虚曾感叹道:“此时相望不相闻,愿逐月华流照君。”
电话铃声打破夜的寂静,林希走远接了个电话。回来后说:“我去拿点吃的。”
见他起身离去,我挪动椅子凑到梁晋轩面前。梁晋轩躺在躺椅上,头枕双手,看着星空。他眼里清辉一脉,整片星光都跌进了他眼里。
不管何时看他的眼睛,都是那么好看。真是翩翩公子,谦谦君子。
“你怎么会紧急急救法?”见他突然回神看我,我问道。
“它叫海姆立克急救法。”梁晋轩解释道,“你忘了,我爸是医生。”
“你怎么认识溜冰场的黄毛的?”
他会心一笑,继续看月亮。“你哥没告诉你?”
“没。”
“记不大清了。好像是初二时,跟他打了一架吧。”
初二?那不就是我初一时?
梁晋轩又看着我,一脸坏笑,“我架住他,你哥专挑非要害处打,打得人家求爷爷告奶奶。后来我们扒了他上衣,在他肚子上写‘我是孬种’,给他拍了照,留做纪念。”
在我印象中,这二位是品学兼优的好学生,是家长老师心目中的国之栋梁,是正人君子,是遵纪守法的好公民,压根不会做此等卑劣的事。
我脑海中顿时出现黄毛当时的模样。不禁乐开花。“你们不怕他报复吗?”
“怕啥。他们家的场地是租的鲁偲家的,谅他不敢砸了他爸饭碗。他就是个不读书的溜街子,成天守在他爸店里,欺软怕硬,又好面子。我们给他拍了照,他还怕我们报复呢。”
“所以是为了我?”
“怎么,时隔这么久才知道,是不是很感动?”梁晋轩笑道,“也不全是为你。很早之前我们就跟他有过过节。”
“看不出来啊,你们以大欺小,以多欺少,真是好学生。”
梁晋轩蹭地立起上本身,看着我,说:“二丫头,你要记住,再老实的猫撒起野来也能挠伤人。人是多面的。只要不违背原则,达到目的不止一条路子。”
我这是第一次听人这么理所当然地夸损自己。我点点头,深表佩服。
他突然揉了揉我额前碎发,细声道:“你一个人时,还是不要去溜冰场了。那厮虽然不龌龊,但格局不大,还是不招惹为好。”
我往后移,躲掉他的手,“要不是你提议去溜冰场,我还不去呢。我都几年没溜冰了。”
“哟,敢情这是怪我了?”他收回手,笑道。
“不敢不敢,实话实说。”
“我可是听鲁偲说他家转卖了溜冰场,一家人去广东了。不然你哥哪会同意我们去溜冰场。”
“算了,都过去了,劲提些没劲的事。”
“那你说说,什么有劲?”
我歪着脑袋看他,双手捧脸颊:“大学好不好玩?”
梁晋轩思索了一会儿,说:“不能用好玩来形容,只能说精彩。等你读大学就知道了。天高海阔,任你飞。”
我面露难色,“哎,我这成绩。”
“怎么,刚开始就打退堂鼓了?你看看你哥,比你聪明还比你努力。”梁晋轩食戳了我眉心,“我看你画画挺好的。”
“真的吗?”
“真的。”
“那你觉得我能考上燕京美院吗?”
梁晋轩迟疑了,认真道:“我不知道你能不能,但我希望你能。我在燕京等你。”
“我在燕京等你。”多么轻柔的一句话,撩拨着我的心。远处天边,嘭的一声,有人在放烟花。嘭嘭嘭,一连几朵烟花冲上天空,绽放开来。瞬间,满天都是绚烂烟花,耀眼夺目,直击人心。我们看着烟花,好像在看着自己绚烂的青春色彩。
林希半天才上来,后面还跟了个刘嘉懿。刘嘉懿显然哭过,但我们也不好多问。多了个人,不知怎的,氛围就变了,就像放久了的汽水。彼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