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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罗泽打算合伙创业,目前还在跟你哥商量。”
跟林希商量?
见我不解,梁晋轩解释道:“数学是所有运算的基础。我们这一行其实是以数学为底。昨天去找他也是想请他入股。”
我点头。眼睛看地,恰好看到因他左腿支起而露出的一截脚踝。
“有报酬吗?”我歪头问。
“我们之间谈钱是不是略伤感情。”他打趣道。
“那就看在往日情分上给个友情价吧。”我摸了摸下巴,思索道,“而且作品得署我的名。”
“成。不过你也得满足我们甲方要求。”
“这个好说。”
天像是通了个篓子,雨倾盆而下,没有变小的趋势。从各大窗户溜进来的风,夹着雨的凉爽和泥土的清香。
人也舒舒爽爽起来。
林希打来电话,第一句便是问我在哪。
“干嘛?”我没好气道。
“家里没见你人,窗户也没关。”
我方想起,出门太急,自家的窗户还没关。
“没打湿弄坏什么吧?”我有些担心。
“你桌上的画稿怕是废了。”
“啊?”我心揪了一下,虽然是草稿,但也是我的作品啊。
“你在哪?”林希又问。
我瞧了眼梁晋轩,又收回目光,“梁爷爷老家。”
不知为何,说话底气不足。是了,今天还没吃中饭。
林希没再说话。
在我以为手机信号出了问题时,又听到了林希的声音:
“等我。”
挂掉电话后,我说林希待会儿来。
梁晋轩唔了一声。
也不知等了多久,直到林希敲门,我才起身。
蹲了太久,猛地起身,眼前模糊一片,我直打颤,连忙用手去抓书柜。
梁晋轩一把搀住了我。
待眼前慢慢浮现他的脸,我才发现,自己是半靠在他身上。脸蹭的烧红了,耳根也有些烫。
“谢谢。”
我立好身,松开他的手,往门口走。
林希就站在门后,身后是密不通风的雨。
他左手垂着,握着两把黑伞,伞上的水汩汩流下,地上湿答答一片。我再仔细一看,他的头上衣上都浸了水汽。
他好像并不惊讶梁晋轩也在这,如常地打了招呼。
“你快进来。”我说。
他没动。“我开了车,我们回去。”
雨这么大,他来已经极不容易,现在又要冒雨回城,有些不安全。但是这里没水没电,明天还要上班,三个人在这也不是个事。
“走吧。”梁晋轩说。
林希给了我一把伞,他和梁晋轩共伞。
刚走出屋檐,雨便啪啪啪地砸在伞上。伞往下瑟缩着,我只好强撑伞柄。
车就在前坪,一上车,赶忙将雨挡在车外。
平时坐林希车坐惯了,我习惯性地坐上了副驾。待他俩都上车后,我才感觉自己坐这好像不大合适。
林希打开导航和远光灯,说:“系好安全带。”
车刚发动,就听到交通广播通报:狮子岭滑坡,挡住去路,交通部门正赶去抢修。
狮子岭?这是我们回城的必经之路。看来是回不去了。
林希熄了火,手还搭在方向盘上。大家一时都缄默着。
我实在饿得有些犯晕,小猫唉叫般问道:“车上有吃的没?”
林希拿伞开车门,从后备箱抱来三桶自热方便面。
已近晚饭时间,三人也不客气地吸溜起来。
我吃完一桶,仍觉肚子没有填满,又要了一桶。
“不吃中饭就跑这来?”林希语气有点冷。
我差点呛到,连连咳嗽。“还不是你,买那么多早饭做什么,我一天肚子都是撑的。”
车厢里一股子泡面的味道。林希降下一厘米车窗,让空气流动。
雨青烟般飘进,落在人身上,凉凉的。
天地间都是雨,如决渠般。
车外树枝癫狂乱舞腰,车内夜深人静肌骨寒。
大家不再说话,雨声相伴,不知不觉,我便进入了梦乡。
当我再次睁眼时,天还是浓墨色。雨停了,树木焕然一新。东方的地平线处,像是有谁打翻了红色颜料,深的浅的、重的轻的、浓的淡的,一股脑全撒了出来。
惊心动魄,让人着迷。
我拿开身上的小毯子。借着微微曙光,发现两人还没醒。
才五点多,确实还早。
梁晋轩躺坐在后头,双手交叠在胸前,脸侧向右。也许是空间太逼仄,他睡得不安稳,眉头皱着。
他调整了下姿势,眼皮跳动了一下。我连忙转过头,不想对上了林希的眼睛。
这人什么时候醒的?一声不吭的。
我伸了个懒腰,继续看朝霞。
这下红日冒出了头,远处的天空增亮不少。
林希也望向车外,看朝阳。
这算是意外之喜吧?已经太久没看过初升的太阳了。忙忙碌碌,不得一点闲情。
上次看日出,还是在黄山。
那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