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被一点点的从脑海里面抽取, 是一种什么样子的感觉?
巫子程感觉自己眼前的场景在转动,血红色的有着螃蟹一般形状的生挥舞着
爪子从四面八方冲来。
待着将他撕裂。
记忆是组成人的一部分吗?
被这些怪物蚕食掉记忆的他,和原本的他是两个人吗?
那些曾在脑海里面沉浮, 和暗沉褪色的记忆纠缠不开的那些痛苦,欢愉, 愤怒, 悲伤……
就像是在浴缸底的绿色水藻一样被一点点地用锋利的刀子刮干净,最后剩下的是而平的,像是蛋糕底一样的光洁底板。
待着任何东西放上, 将他摆布成想要的样子。
他赤-裸得像是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全身颤抖着摔地上, 头顶和周围都是黑色的, 有光。
很暗,是月光吗?这里什么没有灯?
下一秒,他感觉一只手从他的发顶抚过。
“欢迎来,新的世界。”
怪异的色面具顶了他面前, 面孔的空洞中露出一双狭长血红的眼。
表情是有些克制的标准礼貌, 但是却难以掩盖下面的, 近乎非人一般的冷漠。
“这是你的礼, 还是快点拆开来比较好……因礼一旦过了时间,就会像是树上的苹果一样腐烂。”
“我的……礼?”
一些残存的记忆, 就像是从海岸上冲刷走的潮水一样再次转脑子里。
巫子程捂了捂自己的脑袋,想起了一些事情。
但是只有他进入这场游戏中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此前的有记忆都已被“清除”了。
对了,他似乎是要完成规则, 离开这场游戏——他要成一个离开这个游戏的人。
对,游戏!
迅速在脑海里面确了自己的目标, 巫子程重新拿起了自己的笔记本。
【这一次抽奖的代价,是记忆,不过你之前的那些记忆就我说也没有什么值得你记得的。】
【你只需要记得一件事就好,这一场游戏,你要赢!】
在这一次的礼盒里面,巫子程终于抽了最后的那一条规则。
他扬了扬唇,扶着墙壁,念出了最后的一条规则。
“规则9:在本公寓里面,没有任何‘兔子’或者是类似于‘兔子’的生,如果见,请立刻远离……?”
读此时,他的话语顿住了。
巫子程不由自主地缓缓抬头,在他面前……
那头顶着色双耳的兔先生用那双殷红如宝石般的眸子,柔软地注视着他。
“哎呀——”
他的声音甜蜜地扬起来,带着点恶作剧得逞一般的调皮。
“真倒霉,被你发现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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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的一枚硬币,被攥在怀河的手心里面,攥得都要发了汗,黏黏糊糊地融掉。
他不住地低头认真地研究那玻璃对面的娃娃,考虑着角度,一口又一口地咽着唾沫。
“快快快!”
“嘘嘘嘘!”
在他身边,那一个个人形的玩偶正在不断地催促着他。
“快点搞快点搞!”
“总是不抓的话,也算是输掉了哦!”
怀河咬了咬牙,将手中的最后一枚硬币丢了进。
把手也滑腻腻的,怀河见娃娃机上面的灯呼啦呼啦地闪,像是盯着他的一只只眼睛。
在娃娃机中央有一个黑头发的小男孩,调皮地对着他吐了吐舌头。
【抓我】
他悄声对着怀河做出了嘴形。
怀河睁大了眼睛,在这一瞬间他以是自己错了,但是那男孩又转而悄悄对他眨眼。
男孩的位置不在靠边的位置,而是算在中央,是一个不算特别好抓的地方,下的勾爪很有可能会被旁边的脑袋挡住。
按照常来说,怀河在最后一枚硬币上应该抓一些简单且好抓的……
只是这一次,他确好位置之后闭上眼睛,而后就按了下。
“砰——”
头颅砸落在柜底的声音传出,怀河舔了舔嘴唇,将那颗头颅拿了出来。
这样的话,他一共是抓了五个头颅,且这些头颅里还有些和身体对不上的。
但是实际上他需要的一共是八个……
最前面的那个鸭子玩偶笑嘻嘻地摘掉了自己脖颈上面的玩偶脑袋,将那个最新抓住来的孩子的头带了上,严丝合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