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才高声问谁是伊塔赫。
伊塔赫一脸喜色地上前,“老爷!老爷,我是伊塔赫!”
士兵嗤笑一声,“算你小子走运,你有功,帮助特勒抓住了中原来的奸细,喏,这是赏你的。”
他拿出一个钱袋子刚要扔到地上,突然又想起来什么停住动作,对伊塔赫道:“我的靴子在来时被弄脏了,喂,你过来给我舔干净。”
“是,是,老爷。”伊塔赫不敢迟疑,士兵坐在马上,他跪在地上恰好能够到对方的靴子。
待士兵满意后,才将钱袋子随手扔到泥地里,“对王感恩戴德吧。”
在他临走之前,还对奴隶帐篷的人说了一个消息,他们已经抓到了中原奸细,那奸细说本是想先毒死这里的奴隶的。
“毒死你们有什么用,中原人还真是愚蠢。”士兵冷笑两声扬长而去,“贱民就是贱民,被毒死都不知道。”
利吉也在人群里,他呆愣地看着士兵离去,看着伊塔赫痛苦地干呕,看着昨日被突厥士兵打砸的狼藉。
...
“能脱身就好。”晏玄钰松了口气,还好他还算做足了准备。
他无法预测他人的想法,也无法预测未来会发生的事,所以只能在行事前做两手准备,没想到这次就用上了,一人在明处,几人在暗处负责接应。
因为突厥的医疗条件太差,治病方式也十分落后,他本想让在明处出现的人在突厥的奴隶营里以医者的身份出现,顺带先了解突厥的情况按兵不动。
其实派去明处的人是可以逃跑的,但是如果他跑了突厥士兵就会砍杀那里的奴隶。所以他让同伴重新隐匿,而他毫不犹豫地选择回去,并在回去前最后向大周飞鸽传信说明情况请罪。
“他们都是突厥人!用得到他可怜?!”苏安第一次顾不得晏玄钰在场,愤怒失态道。
这些人说是探子,其实都是苏安一手培养出来的,感情都十分深厚,那人叫计右,他是这批人里拔尖的存在,精通医理且善于隐匿,所以在苏右自荐时苏安才会同意。
晏玄钰默了,站在他们的立场来说,苏右的做法确实足够让苏安愤怒了,苏安愤怒的点是计右竟然为了突厥的奴隶,不顾自己的安危,他救的人当真值得救吗,明明计右的行踪就是他救下的奴隶暴露出去的!
计右只知感情用事,却忘了苏安素日是怎样教他们的了。
“罢了。”晏玄钰揉揉太阳穴,“不必责怪他,那些奴隶之中,不止有告密的奴隶那样的人,更有真正感激他的,所以他才会选择回去暴露自己。”
“好在尚有脱身之法。”苏安也叹了口气,“为人,他心善是好事;可处在这样一个时候,半点由不得人的。”
计右的选择,让他们整个潜入突厥的计划都要暂时搁置了。
“暗处的人已经计划好了如何营救计右,只是恐怕突厥人也察觉到了不止计右一人,正准备瓮中捉鳖。”苏安说。
晏玄钰也点头道:“确实如此。”
然而晏玄钰似乎再一次被幸运女神眷顾——
几日后,突厥王暴毙,突厥再一次乱了。
再次得到消息已是一月后,趁着突厥王室混乱之时,计右被从突厥人成功救了出来。
让晏玄钰感到意外的消息有两个。
一是,营救计右当日,有人帮了他们。
二是,突厥新王在这个混乱的时候出现了,那人的名字晏玄钰感到熟悉,他在原主记忆中听说过。
是原主记忆中那位阴狠且有手段的突厥王。
阿史那·孜罗。
此人如原主记忆中那般,在之前似乎查无此人,但一上位就以雷霆手段平复了王室内乱,原来他这些年在暗处发展了不可小觑的势力,将突厥王室牢牢捏在了手里。
让晏玄钰震惊的事是,曾经被送到晏玄钰身边的怜儿,她口中被同父异母哥哥欺压的软弱公子、突厥前二王子,他真正的名字,正是阿史那·孜罗。
晏玄钰之前得到过一个情报,是姜元化的党羽吐露的,姜元化数次约见一个斗笠人,只是他们从不知道具体时间和地点,只知道姜元化与那人一直有联系。
算算时间,那段时间正是二王子失踪的时候。
突厥王暴毙绝对是此人的手笔,又联系起原主与突厥王略显相似的病症,原主身上的毒也一定与他有关。
晏玄钰有预感,他成为新突厥王后,过不了多久就会是突厥向大周真正开战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