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在玻璃面染上一层水雾。 沈绪之神色淡漠,扳动龙头,把水调凉了一度。 卿临这家伙,说着不会不会,实际却把他撩得死去活来,接着又递上一个报告,说是一切为了合同。 虽然逻辑完全没错。 但简直了。 不知道冲了多久,沈绪之觉得稍微冷静了一点点。 但心情还是不舒坦,本以为可以释放的心意,被打击得一干二净。 烦躁得很。 沈绪之从浴室里走出来,想要不睡觉得了。 然而,他直直望去,发现卿临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他忘记关房门口,正探出小脑袋看向他。 四目相对,沈绪之一愣,拿毛巾擦头的手都停住。 此时他正半..裸着身子,腰间门系着浴巾,赤着湿漉的胸膛,腹肌贲张,臂上依稀看见泛青的血管,头发在滴水。 这时候本该是双方都静止,然后卿临害羞得转过头去才合理。 但卿临这家伙神情竟没有一丝变化,看沈绪之优越的肉..体仿佛和看画室雕像人体模特一般,还很清亮地说了一句:“沈先生,你刚洗完澡啊。” 沈绪之:“……” 卿临的目光注视着那宽阔厚实的肌肉群,举了举手上的蛋糕,说:“这里可以送餐,我想你不吃冰淇淋,所以给你拿了一块提拉米苏。” 他说完,把提拉米苏放到了房间门一旁的小架子上。 卿临:“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我刚刚尝了一口,觉得略微有点甜。” 沈绪之都不知道该不该套件衣服,还是就直接这么站着,卿临似乎毫不避讳的样子。 “那沈老师,你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开机前再讨论约会的事。” 他说得这么自然随意,朝沈绪之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沈绪之在原地呆了两秒,然后又奔回了浴室。 他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肌肉紧实,线条流畅,绝对是一等一的好身材。 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卿临就这,一点反应都没有嘛。 沈绪之撑在洗漱台前,低着头怀疑人生了几分钟。 感觉更难受了。 他换上睡衣,走到床头一饮而尽放在桌上的水。 落地的大面玻璃,外面就是融在夜里的海。 清清冷冷的月停在海面上头,月光都毫不吝啬地扑入进来,裹着沈绪之的面朦朦胧胧。 几杯冰水灌下身,只觉得喉咙更加干渴。 沈绪之坐在床边,手里摇着玻璃杯剩下的些许水。 他看着月亮,指腹摩挲着体温手环上卿临亲手雕刻的两朵玫瑰。 灯都熄灭了,门也关上,心情也是被封进了冰窖。 明明都是他自作自受。 沈绪之喝完水,回头看了眼那块放在架子上的提拉米苏。 都说了不想吃。 沈绪之瞥过眼,深邃幽黑的眼也再看不出情绪。 他不再管,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又看了许久,思绪空荡。 像是又过了好久。 沈绪之还是起来了。 他把那块蛋糕拿了过来,坐在床头,借着零星的月光。 反正夜里本该安静。 沈绪之吃了一口,皱起眉头。 “太甜了。” 他一边说着太甜了,一边不情不愿吃完了整块蛋糕。 * 第二天早上,卿临敲开了沈绪之的门。 沈绪之居然没有早起晨跑,他甚至没有换衣服和整理形象,推开房门,眼底浮着微微瓷青。 “早上好。”卿临问好。 “嗯。”沈绪之淡漠地回了一声。 “我那边的摄影机已经开了,我可以先进你的房间门吗?”卿临问。 沈绪之看着卿临扑闪扑闪的眼,停顿三秒后把门打开:“进来吧。” 卿临:“谢谢沈先生。” 卿临进了沈绪之的房间门,这间门房的布局和他的基本一样。 沈绪之昨天有点没睡好,他坐到床上,揉了揉还有些迷离的眼。 卿临就在他旁边站着,打开手机开始翻着东西。 沈绪之抬眸看着站着的卿临,问:“你不坐吗?” 卿临:“啊,没事的沈先生,我站一会就可以了。” 沈绪之刚醒的气压又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