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临动了动脚踝,腰部塌陷下去,嗓子发出细软的呲痛声。 沈绪之暗黑的眸里涌动的情绪,他大步走向卿临,摁掉在冲水的喷头,拿起一旁的浴巾,抱住卿临的身体。 卿临发丝凌乱,好看的眼上挂着水珠,被浴巾包着只露出一个小脸,看上去竟有些可怜兮兮。 “你在干什么。”沈绪之擦着他的头发,嗓音夹上些微愠。 “想洗澡。”卿临垂着头,一字一句地回答。 沈绪之看着卿临的脸,比刚刚那苍白回了点气色,但脸颊上挂起了不知名的红,身体也跟着滚烫。 而且这语气,太柔了,比平时那清冷到寡淡的声线比起,就像在撒娇。 “是不是发烧了。”沈绪之摸了摸卿临的额头,“发烧不可以洗澡。” “发烧可以洗澡。”卿临挣脱了沈绪之的手量体温,说,“洗澡可以帮助皮肤带走热量,有利于散热和物理降温,只是不能洗太久或者洗太热罢了。” 沈绪之:“……” 等等,好像有点不对劲。 沈绪之也不能让卿临就这么坐在地上,地上太凉,他衣服又湿漉漉,真着凉了就麻烦了。 于是他托住卿临的大腿根,连着浴巾一起抱起,把他放到了洗漱台上。 卿临很听话,愣着神,像个被摆上架子的娃娃。 小家伙虽然没什么表情冷冷静静,但目光有些迷离,刚刚检查出来,应该不会立刻发烧。 沈绪之凑近卿临,卿临并没有躲避,就眼睁睁看着沈绪之到自己嘴前嗅了嗅。 沈绪之眉头微皱:“你喝酒了?” 卿临乖巧地摇头:“我不喝酒的。” 白生生的漂亮小脸微微歪着,那双大眼睛直钉钉地看着沈绪之。 沈绪之感到奇怪,这里也不可能有酒,怎么会莫名其妙醉了呢。 突然,灵光一闪。 沈绪之跑回病床旁,拿起白温乐送来的那盒巧克力一看。 “Liqueurchocolate”。 酒心巧克力。 沈绪之两眼一黑,突然又有一种想把白温乐捉回来训的冲动。 这的确是款很正宗的酒心巧克力,价格也不菲,用来赔礼道歉确实能表达真心。 只是传统的酒心巧克力,用的都是35度以上的烈酒。 沈绪之回到浴室,拿着这个糖纸给卿临看:“你吃了几颗?” 卿临回忆了一下:“六颗。” 沈绪之:“……” 卿临不是很擅长喝酒,六颗就足以让他带上微醺。 坐在洗漱台上的人儿茫茫然又慢吞吞地睁开眼睛,眼睛里水雾没有散去,反之更浓,朦胧干净到诱人。 虽然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区别,但也能感受到他行动略微迟钝。 可下一秒,卿临就想从洗漱台上跳下来。 沈绪之连忙拦住 他:“怎么?” 卿临开口:“洗澡。” 沈绪之不知道为什么卿临这么执著想洗澡。 卿临瞥过眼, 淡淡地说:“身上的味道太咸, 我不喜欢这个味道。” 沈绪之对卿临的言语真的没有抵抗力,他隔着毛巾揉着他的头发,帮他擦去水渍。 卿临动了动,眼睛随即吃痛地挤了一下。 “疼?”沈绪之问。 是不是刚刚摔到哪了。 卿临低头,去拉了拉身上的裤子,说:“好像磕到腿了。” 沈绪之半跪,为了方便,他把卿临的小腿架在自己肩膀上。 卿临腿很细,线条很漂亮,撩起衣服时,露出了腿中骨头上一块青紫。 “哦。”卿临看着那块淤青,压根没有把它当成伤,像是不痛了似的,又想跳下来去洗澡。 沈绪之抱住卿临,把他揽进怀中又抱上洗漱台。 他两只手架在卿临身体两侧,耐心而带着哄意地说:“我们不洗澡好嘛?” 卿临摇摇头。 他醉了依旧话不多,也就是很安静很漂亮,虽然很乖很懂事,但某那根筋似乎崩得更紧,一意孤行。 沈绪之不敢让卿临自己洗澡,不知道会不会在浴室里又摔倒。 当然他也不敢帮他洗澡,虽然他很想。 沈绪之把问题抛回卿临,哄道:“有什么可以代替洗澡嘛?” 卿临长睫毛颤动,像是认真思考了一会儿后,说:“那擦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