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临静静地坐在原地。 他从小到大都是好学生,从小到大都很认真,所以他习惯性理智,习惯性冷静。 他把跳舞和以往所有的考试比赛划为一类,小心地走好每一步。 但却忘记了。 探戈不是人生。 他应该,更在意沈绪之一点。 沈绪之半跪在地上,漆黑的瞳孔是化不开的墨,却晕得深沉。 突如其来的心悸填满了空荡的心。 “沈老师!”卿临忽然拉住沈绪之的手臂,说,“和我约会吧!” 沈绪之:“!” 幸福来得太突然。 “我知道楠音姐他们为什么会获胜了。”卿临说,“斯泰西说得对,探戈是自由的舞蹈,是感情交流。他们赢在了两人营造出的氛围。” “沈老师。”卿临一本正经地说,“我们应该好好增进一下感情。” 沈绪之喉结滚动了一下:“要怎么做?” “这几天都在录节目,布宜诺斯艾利斯很多地方我们都没看过。”卿临思考道:“等会录制结束,沈老师,你愿意去陪我去看一看吗?” 沈绪之当然是八百个愿意。他有种狼狗摇起尾巴的感觉:“好。” 节目录制外的时间是自由的,张楠音和刘信换好衣服,在门口遇到了准备出门的沈绪之。 张楠音戴好帽子,和沈绪之说:“我和刘信准备去找点夜宵吃,要不要一起,我们请客。” 沈绪之可以看出明显的高兴,周围好像都冒着粉红小花花。 他笑着说:“不用了楠音姐。我们准备去约会。” “呀。”张楠音捂了捂嘴,虽然知道恋综里他俩是cp,但没想到私下居然也,“你们难道真的是……” 沈绪之不置与否,脸上洋溢着平时根本不可能看见的笑意。 接着,卿临就从后面走过来了。 沈绪之看见卿临,连忙凑了过去,把一直拿在手上的围巾围上他的脖子,伸手帮他理了理额前的碎发。 他声音温柔得很,像是一名体贴的爱人:“外面冷。” “谢谢。”卿临说,转头看见了旁边的张楠音和刘信,打招呼道:“刘信哥楠音姐,你们好啊。” 张楠音和刘信对视一眼,然后又看向他,笑得慈祥。 卿临:“?” “哎呀呀那我们就先走了~”张楠音拉上刘信,乐呵呵地说,“临临阿之,明天见呀,玩得开心噢~” 卿临看着两位离开的人,喃喃道:“他们好恩爱啊。” 目光在那夫妻紧紧握着的两只手上停顿了一下,接着听到沈绪之的声音从身边冒出:“我们也走吧。” 卿临点点头,跟着他出门。 晚上的街道比想象中的还要冷好多,阿根廷的风本来就很大,幸好带着些水汽,不会想北方一样刮得人脸疼。 “呼——”卿临哈了一 口热气,在空气凝结成白色的水雾,氤氲片刻后,被风模糊在了夜里。 “这几天降了好多的温。”卿临说着搓搓手,“第一次在七月份感受这个温度,还挺奇妙的。” 沈绪之和卿临并排走着,轻轻“嗯”了一声,便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可能是这约会来得太突然,沈绪之竟觉得小小无措。 他总是忍不住悄悄看卿临,看着少年明亮又平静的眼眸,半张脸埋在他给他戴上的围巾里,发丝在路灯下笼上一层淡金。 沈绪之想,现在如果是卿临所说的约会,那他是该做点什么。 怎么样才能不吓到他,不太莽撞,能不经意地走进他的心。 这时,指间传来触感。 沈绪之几乎是一愣。 冬日的寒意冻着手指冰凉,点在他的手心,霎时化为缕缕星火,燃起蹭过的皮肤。 卿临没有说话,琥珀色的眼看向沈绪之,淡而平静,似乎没有觉得什么不对。 他毫无预告地牵上了沈绪之的手。 沈绪之偏过头,手捂住嘴,耳根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小家伙什么时候学的。 这是能让人停滞思考的温度,在风中异常清晰。 再加上是爱人的主动,沈绪之觉得自己的承受能力越来越差了。 但他还是卸去因惊喜而紧绷的力道,悄然寻觅指间的空隙,直到与他十指相扣,交互温度。 — 沈绪之和卿临从玫瑰宫一路向前,想去看看卿临想去的方尖碑。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