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魏芙呆滞在原地,萧谨润不悦地皱眉:“还不过来!”
“崔公子,我要先回府了。”
魏芙慌张地丢下这句话,顾不上崔玉追上来还要说什么,已经登上马车钻了进去。崔玉无措片刻,恢复恭顺得给脸色很不好的萧谨润作揖:“御史大人。”
“舍妹顽劣溜出府,有劳你照拂了。”
萧谨润冷冷说完,放下幕帘对常洵命令:“回府。”
车驾一动,本来就战战兢兢没坐稳的魏芙摇摇晃晃地摔出去。萧谨润扣住她的手腕,将人一把卷到怀里坐在膝上,不等她挣扎已经虎口大张两指掐上她的脸。
因没注意力道,疼得魏芙皱眉轻哼了声。
萧谨润沉眸:“不解释吗?”
“听说上京的庙会很热闹,阿芙想来看看才会溜出府。”
“看看?”
他蓦地低笑出声:“顺便看上个郎君?”
生怕他会捣乱,魏芙连忙解释:“是我钱袋被偷,那位公子替我抢了回来,阿芙正在答谢时表兄便出现了。我与他没有任何关系。”
“若我没出现,你预备怎么答谢。”
萧谨润冷笑完,一手肆无忌惮滑到她的脖子里,“如对阿兄这般答谢他吗?”
魏芙受辱般红了眼眶瞪向他,可对于两人之间的事说来确实是她不知廉耻,竟是敢怒不敢言。她只能再三地保证不认识崔玉,任由他咬住自己的衣带将衣裳松落。
她噙泪央求:“这在外头,不要。”
他哑声咬住她的耳垂: “我要。”
车内旖旎,车外得常洵很知趣地把马车赶到了一处无人的破巷子里去,又蹲守在巷子口嚼花生。他回头望了眼马车,只见上头的玉石垂珠摇晃得越来越厉害,不由红了脸不好意思地深吸口气。
“表兄!”
魏芙拿手推在他的脸上,哽噎:“最后一次罢,我们不要再这样了。”
面色发红的男人停住动作,漆眸欲浓地盯着他,示意她继续把话讲下去。魏芙颤着声音说:“之前是有事央求才会这般越了规矩,表兄传召阿芙也听话给了。但这不是长久,表兄将来要娶妻,阿芙也要嫁人的,若被旁人知晓这档子事,可真是逼阿芙去死了。”
他轻哼:“若我不肯呢?”
“难道阿兄还能娶了我!”
魏芙情急脱口而出。
如愿得,萧谨润身子僵了一下,眸子里深沉得叫人看不懂他在想些什么,良久后他突然说:“未尝不可当个妾室。”
妾室!
“我不要!”
魏芙几乎是喊出来的,她面色涨得通红,目光无比尖锐地瞪着他:“若不是正头夫人,阿芙宁愿此生不嫁!”
她是有执念的。
小娘一辈子窝在后宅,当了一辈子妾室,处处低人一头。魏芙自出生到现在已经过够这样的日子了,后半辈子她宁当贫民妻也不愿当贵门妾!
萧谨润也被她这样大的反应吓了一跳,他仔细打量着她一脸倔强的表情,不由觉得好气又好笑,“我倒是好奇,将来谁会娶了你。”
她咬牙:“反正不会是你。”
他不满得眯了眯眼,压低身子猛往前送,激得魏芙昂头掉下眼泪。马车先停在后门送魏芙回了西苑,才往正门驶去。魏芙颤巍巍地回到屋子里,摸出临进府前常洵递来的一瓶药,倒了颗避子药丸吞到肚子里。
她今夜格外的心浮气躁,萧谨润也是。
他一面想着今日陇西节度使与逆党牵扯的事,一面想到在马车里魏芙一脸坚定而抗拒的表情和那番话。她不肯当他的妾室,要去嫁给旁人?
旁人……
他突觉太阳穴酸疼,支臂揉着额角唤来常洵:“你去查一查,今日和她在一起的人是什么背景。”
“是。”
常洵也不敢耽搁,领了命令就去把崔玉的家底摸个一清二白。
萧谨润派人去调查崔玉的事,魏芙也能猜测到,所以最近她尽量避免了和崔玉的接触。但崔玉得信件,她买通了门房上的家仆,悄无声息递到西苑来。她也相应地避着萧谨润去回信,一来二往两人书信往来装了一小匣。
魏芙将它们锁在衣箱最底部。
她是打定主意要离开萧府的,但要嫁给崔玉还得借着萧府得势。总不能是个来路不明的盲流子身份,那估计崔母也不会乐意她进家门。
想到这些,魏芙开始刻意回避着萧谨润,每逢他传话来总挑着拒绝。好在近来各地频繁出现叛逆,各州节度使骚动不安,朝中内忧外患让萧谨润有得忙。她也乐得清闲,抓紧时机和崔玉联络上感情,每每都被他送来的信上小故事给逗笑。
但自庙会被萧谨润抓包后,不多日他派来一个老嬷嬷来照顾她起居。
魏芙知道,这是在监视她。
灯会那日她和崔玉约好见面,但如今却不能溜出去,那陈嬷嬷每日看顾着她很紧。魏芙坐在院子里正觉发愁,天上飞落进来一只纸鸢。
她刚拾起来,就听到一串脚步声从院门外进来。萧倾手里捏着风筝线,笑呵呵地跑上前:“哎呀,这纸鸢不好,总是乱飞!”
“好像缺了根杆子。”
魏芙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