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江渝自述)
我有一个喜欢了很多年的女生,她叫姜萳,和江南同音。
最初,是我骑自行车不小心差点撞到她,奇妙的是,她居然是我的新邻居。
第二天,她来了我们班,可惜不是我的同桌。下课后,我和他同桌说,我喜欢这个转学生,并以一周的早饭换了座位。
毕业考试前,就在我出去换了个衣服的空当,路依居然想和她打架,但我作为一个男生,又不能和女生动手,只能吓唬吓唬警告一下,让她离姜萳远点。
她和我说,她想去一中,那我也去一中。
初中的课程确实很难,她数学,物理基础都不太好,我看着她的成绩一直没有提高,除了督促她多做题,背公式,别放弃之外,无能为力。
考试的早上,她又没吃饭。
只要她一紧张,就吃不下饭,这是我知道的。
可她肠胃不好,我就得半哄半逼着她吃,怕她低血糖,也怕她胃疼。
高中的时候,很多人怀疑我们是不是在谈恋爱,我确实很想跟她谈,可她每次都立马否认的态度使我一次又一次退缩。
终于,高考前,我鼓起勇气向她表白。
当然,我没有直说。
而是委婉的问了她一个问题,可她忙着聊天。想也没想就摇头了。
我开始怀疑,她是不是很烦我。
过了几天,正好有朋友约我去酒吧,我闲来无事,就当散心了。
没想到的是,她会打电话说想见我。
我听到后不敢相信这是真的,拿起外套便出门打车回去了。
在她问我有没有喜欢的人的时候,我隐约就能猜到她的意思了。可我怕自己多想,所以等着她说出来,我才敢表白。
苍天有眼,我终于得偿所愿了。
得知她高考落榜后,我比她还要难受。
在她送我到车站的那天早上,下着下雨。
我知道她一直在我身后看着我,可我不敢回头。
我怕我会走不了。
一年后,她考上了。
我很高兴,也非常乐意把她介绍给所有人。
有次,我在门口等她,碰到了同系的一个女生——宋芸。
辅导员把她分到了和我一个组,让我和她一起辩论每次的题目。
她知道我有女朋友,也知道我手上的手链是女朋友送的。
但她那次差点摔倒的时候想拽住我,我躲了下,她把手链拽到了地上。
我感觉她是故意的。
手链碎了。
宋芸说她给把手链修好,再还给我。
我不敢和姜萳说这件事,怕她生气,所以只能找借口搪塞了过去。
但是手链却被宋芸戴在了自己手上,使得姜萳一直不依不饶。
她总是因为一丁点儿小事和我闹脾气,我每天还要写稿准备每次的课题,时间长了也心情开始烦躁。
在她情绪爆发的时候,我突然冷静了,于是提了分手。
看到她哭,我好像有点后悔,但又觉着分开一段时间吧,太累了。
再之后,她出国了,我也毕业了。
忙着准备考研,也没有联系她,更没有谈恋爱。
宋芸确实是跟我表白了,但我拒绝了。
等我研究生毕业后,进了一家私人的律师事务所,第二年,事业开始越来越好。
我很想找她,却知道自己没资格。
在那天深夜,我看到她的时候心情特别激动。
但她抓着我胳膊的手有些微抖,我便知道有麻烦了。
她在身边,我突然慌了神,以至于她受伤了。
那人捅了她一刀。
我大脑一瞬间完全空白。
我怕我们的重逢是最后一面。
谢天谢地。
她没有生命危险。
可睁开眼后她的疏离使我再度崩溃。
她对我没有恨,没有厌恶,只有陌生。
庆幸的是,在我一天天的啰嗦中,她终于开始回复我信息。
同学聚会的那天,她推开包厢门,我便看到她了。
也不知道许暮和她说了什么,整晚她都心不在焉。
散场后,我忍不住开口问她怎么了,却没想到她知道我做手术的事了。
我本来不想告诉她的。
我当时怕手术失败,会影响到她,因为就算我去世了,她也只是以为我从她的世界里消失了而已。
这样也挺好。
我看着她有些无措,想伸手摸摸她的头,可自己又以什么身份呢?
再联系我的时候,我忙擦掉手上的水,接通了电话。
迎来的是她结婚的消息。
我的确想看她穿上婚纱的样子,但只想看她为我穿。
眼泪不自觉流了满脸,我装作坦然,挤出笑来祝福她。
没有我,她只会过得更好,是我没有好好珍惜她。
许是报应吧,我查出了肺癌,可能是抽烟导致的。
我并不想治疗,而是辞了职,独自去全球各地旅游。
用我生命最后的时间,完成我们曾经共同的心愿。
只不过,是我自己一个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