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平常百姓来说,虎符落在谁手上并没有什么影响,然而对于觊觎虎符的人来说,就不一样了。
南卫距离皇城路途遥远,看起来是件苦差事,可是那枚虎符却能够调动五十万兵马。
也就是说,谁得了这枚虎符,就相当于掌握了这个国家百分之六七十的兵权。
这就不难看出,南卫那个地方对于这个国家的重要性。
再由此看出,能让皇帝把这么重要的地方和虎符托付出去的人,也一定是个有能力且深受皇帝信任和喜欢的。
楚承修可以说是最受皇帝喜欢的皇子,本应该平步青云,弄得好最后还可以登上人生巅峰,就因为白宴焰给安排了个男二的名号,最后竟落得个身死的下场。
现在好了,该是他的还是他的。
虽然这不是白宴焰挽回的,但是心里的罪恶感还是减轻了些许。
她也很拭目以待,看看这薛定谔的虎符,在另外一种打开方式下,会是什么结局。
当然,结局什么的,或许还很遥远,何况现在她还有一笔初始资金,是时候该开启自己的人生了。
而俗话说,民以食为天。这首先第一件事,就是吃饭。
毕竟有钱。
白宴焰订了包间,正好旁若无人地大口吃肉,大口吃饭。
在奕王府的人包围她之前,这顿饭还是吃得比较香的。
熟悉的两个人在对面落座,她抬头看了一眼,瞬间没有了狼吞虎咽的兴趣。
不用想,楚承尧那张脸上一出现倒八眉的表情,就知道他隐忍着一腔怒火。
直到他果真愤怒地喊了一声白宴焰,后者更清楚此刻他内心的愤怒之情达到了浓郁的顶点。
反正现在她已经不是执笔之人,而且自己也变成了被命运安排的其中一员,有些事情如何发展,自然也就无能为力了。
白宴焰多少有点事不关己,以至于楚承尧的怒火不见一点平息,“溯王为什么会突然醒来?”
听着质问,白宴焰心头涌起一个大胆的想法。
随即她绝望地邪魅一笑,放下手里的猪蹄,扯起一旁的毛巾擦擦手,露出痛苦的表情,“都到现在了,奕王殿下不会天真地以为,我还会为您卖命吧?”
如果可能的话,白宴焰想争取下一届奥斯卡影后奖。
楚承尧当然不会明白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隐忍犹豫片刻,脸色难看道:“我可有答应过你,等你功成之后,许你王妃之位。”
这时候倒想起来这个条件了。
条件是这么个条件,现在事情已成定局,楚承修提前醒来,虎符落在了他手里,白宴焰也不可能会成为奕王妃了,他完全可以这么说。
既然他装傻,白宴焰也会。
“那也得看我有没有命来当这个王妃。”
楚承尧和丁若棉愣了片刻,异口同声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白宴焰故作绝望,“我满心欢喜地以为,只要替王爷您做成这件事,就可以永远和你在一起。为了不给王爷添麻烦,我打算自己前往溯王府给楚承修解毒。”
她越说越痛苦,终于在想起养了七八年的宠物狗被她妈无情地送给别人时,流下了真诚的眼泪。
“结果我在溯王府内遭受了多么大的压迫。他身边的人说,如果我不尽快给他解毒,就要把我卖了。为了王爷,我只好委曲求全,不得不拿出解药。好在等他醒来,见我没有了作用,才答应放我离开皇城。”
不得不说,如此声泪俱下的演说,果然打动了楚承尧,至少语气缓和了些,“可据我所知,楚承修四天前就已经放你离开了,你今日为何还在此处?”
他知道的这些,应该是和楚承修见面时侧面打听到的。
白宴焰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而是抹着眼泪看向一旁的丁若棉,抽泣问道:“棉姐姐,你可知道今日是几月几?”
丁若棉不解,却还是如实回答了她的问题,“我记得今日是……六月十五。”
白宴焰含泪点头,再次看向楚承尧,“知道为什么我还不离开吗?”
对面二人不说话,满是疑惑地看着她。
“我替楚承修解了毒,什么也没有得到,只得了一颗毒药,现在就在我的肚子里。”
此话一出,对面两个人皆惊讶不已。
“我的确可以离开皇城,前提条件是,我必须每月十七回到溯王府给他复诊才能拿到解药。今日已是六月十五,再有两天就是我的期限。此时我若是贸然离开皇城,恐怕只有毙命于皇城之外了。”
终于,楚承尧和丁若棉的脸色在惊惧中舒缓下来了。
当时所提的条件确实过分了点,说到底,她已经够有情有义了,只身去往溯王府已经算是以身涉险,眼下还中了毒,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谁能想到楚承修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来限制她。
虽然故事中有一部分是她编的,不过,效果是好的。
事已至此,楚承尧说起话来,已经相当平和了。
“他做得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实在罪不可赦。”楚承尧谴责道,砰地拍在桌子上。
突如其来的巨响把在场人都吓了一大跳,桌面上的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