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沉的黑云遮住皎洁的弯月,星子零落。
女生宿舍楼顶层。
篝火静悄悄的燃着。
“濒死状态?”
女生们面面相觑。
“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万一我们真死了怎么办?你能确保我们一定能觉醒异能吗?”
发问的姑娘长着红润饱满的嘴唇,是和廖翩翩一个宿舍的倪小红。
不知为何,她好像很看不惯桑晚。
每次开会,都要出言怼几句。
桑晚口吻平静:“我并不能确定,但能确定的是,濒死状态是觉醒异能的重要条件,如果想觉醒异能,必须要经历濒死状态。”
“所以选择权依然在你们,如果你们想要拥有异能,我会尽我所能帮助你们。”
“那我们要怎么进入濒死状态?自杀吗?”有人问。
桑晚摇头:“虽然濒死状态是觉醒异能的先决条件,但追根溯源,异能其实就是求生意志的外化。”
“这种坚定的求生意志只有在战斗中才能拥有。”
“为求保险,我建议你们和我之前一样,出去打丧尸。”
“什么?打丧尸?那也太可怕了吧。”
“我不要,我不要去!”
“姐妹们,我还是觉得不靠谱。”倪小红说,“打丧尸那么危险,万一我们真死了怎么办?再说了,谁知道你那个治愈异能是不是有那么灵啊,万一到时候治愈不了,我们不就白死了。”
桑晚没再辩解什么,只说让她们自己好好考虑,考虑清楚的来找她。
她本来也不是菩萨,不会普度众生。
只是想要拥有力量,总要付出一点代价。
想不痛不痒,一点代价都不想付出,一点险都不想冒,就轻轻松松简简单单的拥有力量。
那怎么可能?
这其中的危险,痛苦,迟疑,决断,忍耐和鲜血。
都是通往自由之路的必经阶段。
当被束缚阻碍压抑的痛苦远超过身体上的痛苦,甚至超过于生命和自我存在的必要。
那么,这濒死状态的洗礼,就不是痛苦的折磨,而是涅槃新生。
夜色沉暮。
篝火已经燃尽。
黑色的余烬铺散在地,空气中飘散着烧纸钱和硝烟的气味。
枯涩漫长。
桑晚从兜里摸出一盒烟和打火机。这还是那个张三全身上的。
一个普普通通,身材瘦弱的男人,看样子可能连只鸡都没杀过,居然报名战斗小队。
就是为了能在搜集物资时顺几包烟。
挺有意思的。
面对生死之险,人类总是有方法找到什么东西来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就仿佛在每一个黑暗降临的夜晚祈祷这一切都是一场噩梦,等到太阳升起的第二天,发现生活还是那样的普通且平凡。
学生要去学校,大人要去上班。
红绿灯按时变幻,交警指挥交通。
就连大厦楼顶的广告屏上,还是当红小花甜美的笑靥。
没有丧尸,没有杀戮,没有走投无路,没有委曲求全。
没有强对弱的压迫,没有被迫牺牲的老人幼童。
桑晚按下打火机的点火按钮,“蹭”的窜出一簇火苗。
她点燃烟,灰白的烟雾袅袅上升。
有人坐在她身边,从她手中抢过那根烟。
“女孩子家家的,抽什么烟。”
桑晚收回空空的掌心,看向身边的人。
男人叼着烟,轮廓分明的下颌线在烟雾中若隐若现。
他举手,将烟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
袖子挽到手肘位置,露出线条流畅清晰的小臂线条。
林城霄侧过脸,唇边逸出清淡的雾丝。
“怎么?抢你根烟就不乐意了。”
桑晚做了个“请”的手势。
“你随意。”
林城霄:“开完会了?洗脑顺利吗?”
桑晚:“与你无关。”
林城霄:“你都要联合民兵起义了,还与我无关?”
桑晚:“有什么不好吗?如果我真能让他们觉醒异能,增加战斗力,对整个基地来说都是好事。”
她口吻忽而变得凌厉:“还是说,你就是享受这种凌驾于他人之上的快感。所以不愿意我们获得力量。”
林城霄笑了一声:“我并不担心你们获得异能,我也没你想得那么变态。”
“只是桑晚,你有没有想过,长期处于弱势地位的人突然获得与心性不匹配的力量,是会遭到反噬的。”
桑晚皱起眉,不是很明白他的意思。
林城霄将烟头按熄在地上,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看着桑晚。
“不过,你很聪明,也很有魄力,我期待着我们并肩作战的那一天。”
林城霄转身走出几步,又停下。
他的声音响在彻骨的夜风里。
“这里风大,早点回去。”
……
“你真的想好了吗?”桑晚看着疤哥。
她已经穿上了派发的军服,去档案室注册了异能者身份。
从现在开始,她便是基地内除了林城霄这个火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