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赵常见到旁边还有个看热闹的，声音变得沉静了些。
方一晴赶紧起身说道：“皇上，我先去找阿姐啦。”
赵常点点头：“去吧。”
江照心突然间不想再自称臣妾了。
她心知自己是皇上最讨厌的妃子。
三个月睡不到皇上一回，就是最好的证据。
现在宫里的妃嫔那么多，她就更排不上队了……
江贵妃被皇上训斥了一顿，拿着长剑在院子里劈柴，又整整齐齐地摆放好。
后宫本无事，只是人太多。
她一点都不想待在宫里了。
大将军这个皇后都过得越来越不痛快，她一个贵妃又有什么意思。
捡日不如撞日。
方一晴在屏风内绣丝帕，听着亲姐姐和江姐姐的谈话。
“你真得想好了？不如再考虑一段时间。”
“将军，我的性情，你了解的。”
“当年，为何自荐随我入宫？”
“我爹说，娘死前总念一句诗，‘江上月影照心亭’。我就是想看看京城风光到底比西北好多少。”
“好多少？”
“就那样。我想，当年我娘惦记京城风光，就和我如今心念西北风景是一样的。我们怀念的，不是那时的身外物，而是当时自在的心情。”
翌日黄昏时，皇后方予澜就向皇帝提起了：“皇上，阿心一直没有诞下皇子皇女，她想回西北军营，就成全她吧。”
“岂有此理！她是贵妃，不守后宫规矩，还想出宫？”
“皇上，她们五个，是当年因我不能有孕而进宫。在边关能为国而战，入宫愿为你生儿育女。你怎能，如此对待？”
“她已经失贞于朕，难道还要出宫再嫁？”
“这重要吗？阿心原本是女军校尉，不应屈才——”
“你自己就没有，当然觉得不重要！”
“贞洁是个什么鬼东西？赵常，你有吗？”
“方予澜，她们五个没规矩，都是跟你有样学样！简直就是后宫悍妃团！”
方予澜不可置信地看着赵常，心口钝痛地一字一顿道：“赵常，我以为，你只喜欢我这样的，所以才选了她们五个。如今看来，并非如此。”
“我以为，你是完全信任我的，没想到你竟介意那件事。既然如此，七年前你怎么不说！”
赵常连忙拉住转身而去的皇后，哄着说道：“澜儿，朕只是希望你能管好后宫而已。至于刚才话赶话——那都是被江照心气得。朕知道，本就不是每个女子都有落红，何况你是习武征战的女将。”
方予澜面无表情地说道：“后宫本无事，阿心一直以来都管得很好。既然皇上总被她气到，不如放她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