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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堆高于岸,流必湍之;行高于人,众必非之。
管千秋相信嫉妒江倚黛的人不止他一个,只是别人不如他表现得那么明显罢了。
随着江倚黛越来越厉害,江倚黛的人缘越来越差,只有大师姐和她合得来。
这便是证明。
多年前,江倚黛让他被自己的蛊虫咬了。
那么今日,她又要怎么让自己出丑呢?
管千秋还在忆往昔,江倚黛已经出击。
九针齐发,一点也不掩饰,针针向着死穴而去。
管千秋大惊,跑动起来,躲避江倚黛的针。
范山刺的不是要害都被废了筋脉,一年之内不得修炼。
他若是被江倚黛扎中了死穴,岂不是会当场毙命。
管千秋一边逃命,一边放出蛊虫,虫笛抵在唇边。
而另一边的江倚黛正等着这一刻呢,也从袖中拿出一只虫笛,放在唇边。
不同的人,不同的虫笛,同一首曲子,蛊虫乱起来,分不清谁是敌,谁是友。
一阵错乱之后,蛊虫开始互相撕咬,犹如三个月前一样。
管千秋呆愣了几秒,立即换了一个曲调,想安抚躁动的蛊虫。
他已经死了一批蛊虫了,不能再死一批了。
可奈何江倚黛也紧跟其后,压过了管千秋的笛声。
江倚黛慵懒地倚着擂台一角的木桩,没有任何其他的动作。
范山是符修,没有什么可宝贝的,于是被毁的是筋脉,使其一年不得修炼。
秦瑜是剑修,最稀罕他的剑,所以他的本命剑被江倚黛折断了。
管千秋是毒修,且主修蛊虫流,三个月前才失去了一批从小养的心血蛊虫,现在擂台之上,江倚黛不对付管千秋,反而拿他的蛊虫出气。
楚书雪感叹道:“江倚黛可真会杀人诛心啊。”
管千秋呆呆地立在原地,目光呆滞地看了在自相残杀中逐一死去的蛊虫,心如死灰,嘴巴哆嗦着,牙齿打颤,涕泗横流。
他哭喊道:“我认输了。”
江倚黛见好就收。
笛声一停,蛊虫们也停了。
教习宣布江倚黛为胜者。
全程仅用了一刻钟。
管千秋跪在地上,一只一只地把蛊虫都收回到匣中,死的,活的,都收着。
他问江倚黛:“你学了多久。”
“嗯,”江倚黛还真认真地思考了片刻,“三个月吧。”
正好是他面壁思过的时候。
管千秋咬牙,不甘心地吼叫:“江倚黛,你真的只是炼气期吗?”
仿佛只要确认江倚黛不仅仅是炼气期,便能让他输得没那么丢人。
管千秋也问出了许多人心中的疑惑,江倚黛的种种表现都已经超出了他们对于炼气期的认知。
她已经接连打败了三个筑基期的对手,还都是让对方付出了惨痛的代价,而自己全身而退。
这次更是摒弃了她药修的优势,直接在一个毒修面前用了同样的手段,令他的蛊虫大乱,不分敌我地攻击。
这不是一个炼气期应该具备的实力。
“当然,我失去灵根,修为跌落炼气期不是尹长老的断论吗,你便是不相信我,也该相信尹长老啊。”
这话江倚黛说起来一点也不心虚,宗主的禁制可不盖的,她只能发挥出炼气的实力,当然“只是”炼气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