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大爷和赵大娘都是一惊,赵大娘慢慢地站起来,道:“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江倚黛又看了赵大爷一眼,又问了一遍:“您确定赵祺是您的女儿吗?”
赵大娘气得脸都通红:“当然。”
赵大爷看了一眼赵大娘,要看向江倚黛,眼中的愠怒也不掩饰:“赵祺是我们夫妻俩养了多年的亲生女儿,江姑娘可别污人清白。”
赵大爷和赵大娘的反应没有异常,江倚黛便松了紧绷的心,语气也不再咄咄逼人:“那就怪了。抱歉,那女鬼的反应实在太反常,看她的反应,我还以为赵祺是那女鬼生前的女儿。”
赵大娘越来越激动:“姑娘若是不信,也可去问问街坊邻居,赵祺就是我们的女儿。对了,当年那稳婆是住在村尾的李家媳妇,你去问她!”
此时,江倚黛才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极为失礼。
修真界只凭实力说话,地位高低全看实力,与男女之别无关。
对凡人女子来说,清白那是比命都重要的东西,而自己刚才的问题那无疑就是质疑赵大娘的清白,若是赵大爷迂腐,赵大娘往后该如何自处。
想明白这些之后,江倚黛真诚地同赵大爷和赵大娘道歉:“实在抱歉,我刚才的问题太冒昧了,这瓶延寿丹作为歉礼赠予二位,还望二位能原谅我的无礼。”
赵大爷叹了口气,拿了延寿丹,放到妻子的手里。
赵大娘看在延寿丹的份上,道:“那便罢了。”
江倚黛:“有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二位可见过那个女鬼?”
赵大爷和赵大娘皆是摇头。
赵大爷道:“女鬼只会出现阿祺的梦里,我们没有你这样入梦的神通,所以没见过。”
江倚黛沉吟一会儿,道:“那我画一个女鬼画像,大爷和大娘认一认,看看是否认识?”
赵大爷道:“好。”
江倚黛从储物袋拿出了用来画符的符笔。没有纸,就只好在已经裁剪好的、狭窄的符纸之上慢慢勾画出女鬼的形象。
江倚黛画的有模有样,虽然笔画简单,但是把女鬼的脸部轮廓和身形都画得大差不差。
江倚黛还没画完,赵大娘就道:“有点像十几年前赵家吊死的那个媳妇。”
赵大爷点头:“确实像。”
江倚黛停下来,问道:“村尾发生怪事的那个赵家吗?”
赵大爷道:“对。那女人好像叫,叫什么来着?”
“杨月寻。”赵大娘道。
赵大爷一拍脑门,道:“对,就叫杨月寻。”
萧乘云提出疑义:“那为什么女鬼不去缠着那个赵家,反而缠着赵祺呢,总不可能是认错了门吧?”
村尾的赵家江倚黛和萧乘云都去看过,虽然没进去,可光看那大门和门口的两只石狮子,就知道那家里还算得上村里的富户。
赵大爷当然清楚自己家和另一家的差距,摆摆手道:“那确实不会,我们家可比不上村尾那个赵家。”
江倚黛沉默下来,如果女鬼真的是十几年前吊死的村尾赵家的媳妇,那这两个赵家之间又有什么关联啊。
“她是因为什么吊死的?真的是自杀吗?你们两家之间有什么关系吗?”江倚黛问道。
那样的大家庭,要说家庭十分和睦,没有一点龌龊,江倚黛可不信。
说到这个,赵大爷苦笑道:“我们两家能有什么关系,就是同在一条村的关系。至于她是不是自杀,谁又说得清呢,人家就是这么说的,我们也就这么一听,一传。不过有一点倒是清楚,她嫁进去的第二天就死了,就挂在村门口的那棵树上。我那天清晨正出村,想去林子里打猎,雾蒙蒙的天气,看到一个大红衣服的人挂在一棵歪脖树上,可吓人,然后我就被吓得回了家,那天也没出去。”
江倚黛回忆了好一会儿,她没什么印象。
萧乘云道:“村口确实有棵歪脖子树,不过树下长了很多杂草,杂草都比人还高了,快掩住那棵树了。”
“那可不,死过人的地方,没什么人过去。”
江倚黛继续追问:“那之后呢?赵家怎么处理她的尸体?”
赵大爷语气鄙夷道:“赵家也没处理,就说是她自己想不开死了,是家门不幸,才娶她这么个晦气的女人。”
江倚黛冷笑:“还真是凉薄。”
对此,赵大爷叹了一口气,像是回忆起了一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他摇摇头解释道:“我们村子啊,就是这样的。”
说完,赵大爷就不再开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