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少女应该是这群魔类的头头:“这是他们赵家的债,赵端阳作为赵家人,当然应该偿还。”
“冤有头,债有主,谁杀的你们,你们找谁去,为什么要缠着赵端阳,他也才十几岁,应该也没有惹到你们吧。”江倚黛道。
冤有头,债有主,江倚黛向来信奉的准则。
因为一些杂碎的行为而迁怒无辜是江倚黛无法容忍的。
那个年纪最大的少女哀叹一声,又道:“我们又何尝不想出去,别说这个宅子了,之前我们甚至走不出这个院子。”
对了,那个用来镇邪的血玉貔貅。
江倚黛猛然想起那个她拿走的血玉貔貅摆件。
难道那个血玉貔貅目的并非挡住外面的杨月寻,而是镇住宅子里的这些魔童吗?
那只血玉貔貅现在就在她的身上,也许就是因为那个貔貅,所以这些魔童和魔婴都对她没有办法。
她就说这些魔类为何如此不对劲,也太讲道理了一点,原来是因为那只血玉貔貅。
他们是被囚禁在这个院子里了?还是机缘巧合之下,他们才在死后,来到了这里,恰巧被困在了这里?
如果是那个貔貅摆件导致这些魔童被困在了这里,那她和萧乘云之前把血玉貔貅那走了,那些魔童又是否害了人?
江倚黛思索着,扭头询问罗烨:“你当初是一睁眼就到了这个院子吗?”
罗烨乖巧地点点头。
江倚黛更糊涂了,原以为自己已经摸到了真相的边缘,现在却觉得真相越发扑朔迷离。
莫非自己一开始就猜错了?
江倚黛问那个为首的少女:“你们还知道什么?那座婴儿塔,到底用来干什么?”
为首的少女惊讶道:“你知道婴儿塔?”
江倚黛点头:“我知道。我还知道你们都死于婴儿塔,因为你们的父母相信,在你们被烧死之后,那座塔就会指引你们的魂魄逃过鬼差,重新回到你们原来的家,女儿会变成儿子,病弱会变得健康。”
江倚黛扫了一眼满院子的魔童、魔婴和魔茧,甚至屋内的魔婴和魔童都因为屋外的动静而醒来,从屋内飘了出来。
江倚黛抿了一下唇:“然而事实并非如此,对吗?”
少女问道:“你怎么会知道婴儿塔?”
江倚黛如实说:“因为我认识一个人,她当年从那座婴儿塔内逃了出去。就在前两天,她把关于婴儿塔的事情告诉我。”
少女的面目狰狞起来,眼睛不断泛着红光,她质问江倚黛道:“既然你知道了,为什么还要替赵家做事?他们那样腌臜的人家,凭什么可以生活得那么滋润。”
“你魔怔了。”江倚黛提醒道。
所有的魔童都狞笑起来,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情。
魔音灌耳,实在难耐,江倚黛不禁捂住耳朵。
等到平静之时,罗烨已经被那些魔婴包围起来。
一根根黑色的“丝线”缠在罗烨的四肢,黑线越缠越紧,陷进罗烨的体内。
罗烨的脸上显现出恐惧且痛苦的神色。
黑线勒得太紧,像是要把罗烨的四肢都勒断。
黑线的另一头,在那个怀抱魔婴的少女的手里。
江倚黛道:“我同情你们的遭遇,但是自古正邪不两立,你们无□□回已经定局。”
少女冷笑一声:“你也说了,我们不能轮回,罗烨和我们是一起的,应该有难同当,所以他也不能轮回。”
什么破逻辑!
江倚黛怒不可遏:“不管怎样,罗烨我一定要带走。”
江倚黛重新把惊雷剑拔出来,闪耀的电光让昏暗的院子多出了几抹亮光。
“你们不能因为自己深陷泥潭,所以也要把别人拉进泥潭里,这很无耻。”
半个时辰后,门大开,江倚黛走了出来。
目之所及,依然是满眼的黑线,有好多支黑线融汇成巨大的一股,连接在赵老太太的胸膛。
江倚黛冷笑。
事实如此明显,还有什么好说的呢?
这些魔类通过汲取人身上的精气而滋养自己,利用人气来掩盖魔气。
只要他们不活跃,魔气就不会被发现。
所以江倚黛等人才一直没有在赵家村内感受到魔气的气息。
江倚黛看着眼前装模作样的赵老太太,心中不停地在救与不救之间摇摆。
这样一群恶贯满盈的人,她该救吗,要救吗?
蔡士诚和李净秋看到江倚黛安然无恙,顿时松了好大一口气。
赵端阳被放在地上,人还昏迷着。
月生不在,估计听了她的吩咐,去让赵宅里的其他人出去了。
赵老太太看到江倚黛安然无恙地出来,刚才聚集起来的黑云也都散了去,以为江倚黛已经把魔气都搞定了,于是笑起来道:“仙子辛苦了。”
可江倚黛下一秒的话却让他们都愣了神。
江倚黛冷着脸,盯着赵老太太,抬手指着赵老太太,然后对蔡士诚和李净秋道:“抓住她。”
蔡士诚和李净秋当然听江倚黛的话,李净秋反手就抓住了赵老太太的胳膊。
赵老太太大惊失色,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