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了!真的什么都没了!我已经把自己所有值钱的宝贝都交给你了!你莫要欺人太甚!”
无论如何也不舍得自己最后的家底,穆别鹤死死攥着储物戒,梗着脖子大叫起来。
“这样啊……”
夏极眉头一蹙,正当穆别鹤胆战心惊,生怕这王八蛋撕破脸皮上来强抢的时候,却见他忽然笑道:“既然穆大少都这么说了,我当然相信你,不过我看你这个储物戒做工不错,想必也能值几个钱,就把它留下当最后的精神损失费吧,然后你就可以走了。”
你他妈是强盗么!
穆别鹤都快疯了。
他最后的家底全都藏在储物戒里,如果把储物戒留下,跟倾家荡产有什么区别?!
在上界横行霸道这么久,他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的混蛋!
你让我赔钱,我赔了,但你还是不满意,非要把本少洗劫一空!
“欺人太甚……你这是欺人太甚!”
一口白牙差点咬碎,穆别鹤气喘如牛,双目血红:“你莫不是真以为自己吃定本少了不成?!”
夏极没说话,只是用一种无辜的表情看着他,似乎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这么愤怒。
最后歪头想了想,点点头。
“昂~”
昂个屁啊!
“本来我是不想动用最后那个手段的,”
穆别鹤怒极反笑,仰天喝道:“但,既然你不仁,也休怪本少不义!”
“不过蝼蚁,竟然还妄想挣扎?”
一直在旁边掠阵,防止这家伙狗急跳墙的纪茗寒柳眉一簇,澎湃帝威席卷而出,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落在穆别鹤身上。
不过却还是晚了一步,不知从何时起,穆别鹤手中已经多出一道玉质玉符,他狂笑一声,哪怕已经被帝威震得七窍流血,却也咬紧牙关,捏碎玉符。
“穆家不肖后辈穆别鹤,请老祖现身!”
……
一道蕴含仙帝神念的玉符。
这是穆别鹤最大的底气,也是他最大的底牌。
只要在危机时刻捏碎玉牌,老祖便能即刻感应到他的位置,然后化身降临,助他镇压一切敌。
虽然只是一道化身,却也是货真价实的仙帝,战力没有丝毫下降,只是存在时间有限。
穆别鹤本来是不打算动用这一招的。
毕竟他虽然深受老祖宠爱,但这种能请仙帝出手一次的命牌,也只有一个,用了就没了,老祖也绝不会再给他第二枚玉符。
他本想将玉符当作保命道具,日后遭遇陨落之危,或是突逢强敌再作使用。
可……这个混蛋欺人太甚!拿了乾坤镯等一众法宝还不满足!连一点东西都不给自己留!叔可忍,婶也不可忍!
人活在这世上,挣得不就是一口气么?
免死金牌大不了本少不要了!本少现在只想让这对狗男女付出代价!
他并不担心老祖不是纪茗寒的对手。
作为星宿阁的太上长老,老祖的实力有目共睹,即使是在整个上界也赫赫有名。
纪茗寒崭露头角,也只是近几千年的事,虽然她是仙帝巅峰,但底蕴终归不如那些成名已久的老妖怪。
毕竟,在上界众人眼中,几千年着实算不上太久,和几百天没什么区别,一眨眼就过去了。
细数众位仙帝的经历,除去纪茗寒外,任何一位明面上的仙帝都至少活过数个纪元,在他们漫长到似乎没有边际的生命中,区区几千年光阴,和大海里的一朵浪花没什么区别,转瞬即逝。
所以,仙帝巅峰与仙帝巅峰之间也是不一样的。
以老祖的实力,或许没办法轻易镇压这个该死的女人,但想做到势均力敌还是不难的。
只要老祖能暂时拖住纪茗寒,穆别鹤便有信心,带着自己私藏下的法宝逃之夭夭。
说不定还能趁机教训一下这个敢和自己抢女人的混蛋!
穆别鹤心里想的那叫一个美滋滋。
而在另一头,玉符破碎之后,很快便闪出万千道耀眼金光。
这金光极为璀璨,宛如大日降世,周身还萦绕着道道玄妙气息,混沌气弥漫,即便是纪茗寒也忍不住蹙眉,严阵以待。
又过了片刻。
金光终于凝聚成一青袍道人的形象。
那道人面白无须,身材修长,鬓若鸦裁,眉如墨画,宛如斧凿刀刻一般俊美的脸颊上没有丝毫表情,犹如一副精致的工笔画,直至腰间的长发却是银色,仿佛雪中妖精,不似凡人。
道人身上的气势也极为骇人,如渊如狱,深不可测,赫然是一位仙帝巅峰的大能!
“汝有何事?”
没有去看一旁的纪茗寒,也没有注意到一旁的夏极。
这位太上老祖在刚刚降世后,便把目光放在满脸狂喜的穆别鹤身上,语气平静无波,一派大佬风度。
不说实力,单论派头,这家伙确实有点东西。
穆别鹤已经被自家老祖镇住了,好不容易才收敛起脸上的狂喜,他心中极为委屈,一种“在外受了欺负终于等到家长撑腰”的感情油然而生,重重情绪积杂在一起,他竟是眼眶一红,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悲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