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极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但他还没来得及发火,谁料秦兽的脸色却比他还要难看,几乎是铁青着脸,强行压抑着火气,咬牙切齿的说。
“阁下究竟是什么意思?”
之前你出手救下安明轩,也就罢了,看在你实力不下于我的份上,我给你一个面子,不和你计较。
但……你还来劲了是吧?
拦一次不够,还要拦两次,真当我秦某人是泥捏的不成?
秦兽还从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准帝又如何?这世界上又不是只有你一人是准帝!我秦某同样是准帝!更是天选之子,气运逆天!你拿什么和我比?
“什么意思?”
夏极低声重复了一遍。
忽然一笑,就连一双飞扬的剑眉都挑了起来,明明他也是当爹的人了,但现在却有种玩世不恭的感觉:“你二话不说,对我弟子出手,现在又问我是什么意思?”
“巧了,刚刚好,我也想问问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当着我的面便敢如此欺辱我的弟子,究竟是你太飘了,还是我提不动刀了?
重复一遍,夏老爷是个护短的人,而且是很护短很护短的那种。
被他纳入保护羽翼下的人,哪怕是天王老子来了也别想伤害,伤害了你就得付出代价,哪怕你是天王老子也不例外。
天王老子:我和你有什么仇你非要这么踩我?
咳咳,上面这句不算。
总之,夏极本来就对秦兽人品低劣的蠢货没好感,提亲不成就强娶,也不看看自己脸大不大,所以这会儿说话也很不客气:
“你是自己动手,还是由我动手?”
自己动手,还能捡个痛快。
让他动手,到时想死也难。
“你!”
秦兽一怒!
这混蛋未免也太瞧不起他了吧!
这幅语气,这副模样,摆明了就是看不起他,甚至将他当成了砧板上的肉,似乎可以任人拿捏。
秦兽本来脾气就好不到哪里去,之前在宗门当中若是有人敢触犯他,幸运点的会被废除修为再赶出宗门,那些倒霉的则更惨,甚至会被直接斩杀当场,就算侥幸捡回一条命,也会沦为废人,投入水牢关押到死,余生都要在凄惨中度过。
就是这样一个性格暴戾,出手狠辣,连曾经对他宠溺备至的亲爹都能亲手囚禁的人渣,在面对这种毫不掩饰的羞辱时,几乎是理所当然的暴怒起来。
“阁下如此狂妄,难道对自己的实力就这么自信么?!”
忍不住冷笑起来,秦兽咧开嘴,露出森森白齿,寒声道:“还是说……你需要本宗主亲自来教教你,‘谦虚’两个字,究竟是怎么写的?”
就你这嚣张跋扈的蠢货,竟然还有脸教别人谦虚?
这番话一出,别说是夏极了,就连周围的宾客们都有些无语。
在他们眼中,这个突然出现的陌生男人虽然来历很古怪,实力也不明,但论起狂妄与猖獗,拍马也赶不上秦兽。
对于后者这种心里没点数,还有脸让人谦虚的行为,大伙都有些看不惯。
可惜看不惯又如何?
秦兽毕竟是货真价实的准帝,实力足以碾压在场的所有人,哪怕是三位天人一齐上都不一定能坚持两分钟。
可那又如何?
修行界本就讲究强者为尊,谁拳头大谁就有理。
所以哪怕他们对秦兽的话很不以为然,甚至有点想笑。
但只要秦兽还是准帝,还拥有足以威胁到他们乃至他们背后宗门的力量。
这些宾客们都只能老老实实装死,甚至都不太敢把视线往这边移,生怕不小心暴露出自己的真实想法,被秦兽那个小肚鸡肠的家伙记恨,到时候找自己宗门麻烦。
但这些人不敢看,不代表所有人都不敢看。
最起码浩气剑盟那些刚才被秦兽的准帝威压压得连身子都直不起来的弟子们,这会儿总算是解放了。
不止解放了,甚至有点解放的过了头。
一个个挥着剑,义愤填膺道:
“论嚣张与狂妄,有谁及得上你?你怎么敢这么说的啊?”
“不愧叫秦兽,果然有什么名字就是什么人,你还真是个厚颜无耻的衣冠禽兽!”
“呸!我从未见过有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额头绽起青筋。
被这么多他眼中的蝼蚁如此羞辱,秦兽的脸瞬间就黑了。
明明他修为还是准帝啊,为什么这群最高不过化圣境的菜鸡也敢当着他的面大放厥词?!这群人难道都不怕死的么!
气抖冷,我们准帝什么时候才能站起来!压根找不到一丝作为强者的尊严好么!
眼看这群浩气剑盟的弟子们越说越兴奋,言语也逐渐过分,以他去世已久的母上为圆心,祖宗十八代为半径,恨不得把他骂个狗血淋头。
秦兽终于忍不了了。
谁还能没点脾气啊?都被人指着鼻子骂娘了,他要是再继续忍下去,他干脆也别叫秦兽了,叫秦王八秦乌龟更适合他。
“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蝼蚁……”
“给本帝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