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笑本来是想和夏极再下几盘的,他觉得自己现在手感正好,说不定就一雪前耻了呢?
有人送上门来受虐,夏极当然是欣然答应。
可惜天不遂人愿,两人才刚刚摆好棋盘,又整理好棋子,正准备再来一局酣畅淋漓的厮杀。
本来一直保持平缓飞行的法舟却忽然诡异的动了动,像是撞上了什么坚硬的实质物体上那样,发出“Duang”的一声巨响。
就连刚刚摆好的棋子与期盼也在这剧烈的晃动中被掀翻,红黑两色的棋子掉了满地。
黎笑的脸色有点不好看。
当然不是因为棋盘和棋子掉了所以不好看,而是他觉得自己丢了面子。
明明之前还好生吹嘘了一番自己这座法舟的珍贵,结果却发生这种意外,和打他的脸有什么区别?
黎笑的性格其实不错,所以并没有第一时间发作,而是歉意的朝夏极笑笑,又指了指外面,这才道:
“我出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夏兄稍候片刻。”
——顺带一提的是,因为之前下的那几场棋的缘故,两人如今的关系还算不错,勉强算是朋友,所以才会有“夏兄”这种称呼。
“无碍,不知黎兄方不方便让我跟在一旁看看,究竟是发生了什么事?”
夏极笑呵呵的应了一句。
眼看他没有生气的意思,黎笑松了口气,又哪里会拒绝这种小小的要求?
于是微微颔首:“安兄随意。”
两人一同来到法舟之外,一旁眼看有热闹可凑的夏啾啾理所当然也跟了上来,两大一小,刚出了房间,便看到法舟面前,还停着另一架通体漆黑色,表面纹有一道真龙图像,卖相极为华贵的古老法舟。
两架法舟似乎是撞到了一起,此刻正头对着头,黎笑的法舟还好一点,毕竟是封王境大能赐下的宝物,哪怕不以防御力见长,但也不是那么容易就会损坏的。
但那架不知是何人的漆黑法舟就比较凄惨了。
船首破了个大洞,连上面纹的真龙图像都变得残破起来,龙头直接不见踪影,本来的十分霸气,现在却去了个七七八八,只让人觉得滑稽。
黎笑皱了皱眉。
漆黑色的法舟……还有上面纹着的真龙图案,这些特征怎么跟他印象中的某个人那么像?
似乎是要映证他的猜测。
在黎笑还在回忆法舟主人是谁时,一道愤怒的男声已经陡然响起:
“黎笑!如此嚣张毁我法舟,你真以为我敖烈怕你不成?!”
那是一道极为修长的身影。
十**岁的少年人模样,穿一袭金色龙袍,比黎笑的黄金战衣还要花里胡哨,甚至还在反光。
他相貌英俊,却少了一些阳刚之气,看上去有些阴柔,但一身气势却丝毫不弱,虽然仍不比巅峰时期的黎笑,但也有封侯境初期的强大实力,与俊美到几乎中性的面孔相比简直是两个极端。
得,还真是这家伙。
黎笑嘴角微抽,面对自称“敖烈”的龙袍少年的诘问,压根不给他一点面子,毫不客气的反唇相讥道:
“咱们也有几万年没见过面了吧?”
“敖烈,你还是一如既往的蠢呐。”
“你说什么!”
敖烈灿金色的竖瞳闪过一丝愤怒,他咬牙切齿道:“黎笑……你,你……”
“你什么你?”
黎笑翻了个白眼,呵呵笑道:“我没找你麻烦也就罢了,你竟然还敢倒打一耙,说是我故意毁你法舟?”
“正好大爷我今天还没热过身,怎么滴?说话这么冲,你是想和我练练?”
“你!”
敖烈脸都憋红了。
怒喝一声,正准备说“练练就练练,本少今天非得把你头都给拧掉”,结果话还未出口,便已被拦下。
“烈少爷,请冷静一点。”
出手的是一个浑身黑袍的白发老者,气息深不可测,竟是与黎笑一般无二,不相伯仲,赫然也是一位封侯境巅峰的强者。
“敖御,你也敢拦我?!”
敖烈勃然大怒,不满之色更是丝毫不加掩饰,满脸不善的看着自己这位护道人,冷声道:“我需要一个解释!”
解释?解释个屁!
你究竟能不能打得过人家,你心里面就没点数么?!
一个封侯境初期,敢去找人家封侯境巅峰的麻烦,这和老寿星上吊有什么区别?!
敖御心里早就骂开了。
如果他和敖烈只是萍水相逢,绝对懒得管这蠢货,甚至巴不得他赶紧死。
可惜,他虽然修为要比敖烈高,但在族中的地位却赶不上对方,只是敖烈的护道者,说得不好听,和保姆也没什么区别。
所以面对自己守护的对象的诘问,敖御只能苦笑着传音道:“少主,不是老夫故意阻拦你。”
“实在是……法舟相撞,本就不是黎公子有意为之,因为这种小事便和他对上,对咱们的行程有百害而无一利啊!”
“更重要的是……”
“以烈少爷您的实力,似乎也不是那位黎公子的对手啊……”
作为一名封侯境巅峰的存在,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