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因为你拒绝加我好友就跟了你一路,只是好奇在副驾驶位置上放玩偶,还给玩偶戴耳机听歌的会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姜泰丽耸耸肩。 白冬的嘴角抽搐了一下,这不是典型的跟踪狂发言么?什么不想伤害对方,只是单纯的好奇云云,他们在法庭上为自己辩护的时候都这么说,“你这样的发言很危险,对一个陌生男人好奇绝对不是一件好事。” “也不算陌生吧,已经在新闻上看过不少关于你的事情了。”姜泰丽非常自来熟,仗着自己的年纪大一些,只是第一次见面就跟白冬说半语,跟个街溜子似得,“没想到白社长居然是这么一个可爱的人,果然闻名不如见面。” “好了,现在面也见过了,好奇心也满足了,您可以回去了吧,别堵在门口耽误我做开门生意。”白冬抬起手腕看了一下表,现在还远不到黄惠娟来上班的点,只能他自己干活。 姜泰丽觉得白冬说得很对,女人对男人产生好奇心确实非常危险,陷进去往往都是从好奇开始的,但她并不是以一个女人的身份在好奇,而是以一个网红的身份来揭秘。 因为新闻都预设立场,所以白冬在传统纸质媒体上和网络媒体上是完全不同的形象,社交软件上来过店里的客人展示的则是第三个模样。很多人都想对他有个更加深入的了解,知道他最真实的一面,毕竟和那么多女艺人有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粉丝们没法像路人那样保持吃瓜的心态。 “没事,等会儿你开门营业了我买束花,顺便拍几张照片没问题吧?”姜泰丽的脸上一直都保持着微笑,就像是完全没听出人家已经在下逐客令了。 “你随便吧。”白冬摇了摇头,他这里毕竟不是坏事做尽的思达巴克斯,总不能以影响店容的理由强行赶人走吧,而且这位虽然脸上小动过手术略微有点僵,但确实挺好看的。 姜泰丽比划了个OK的手势,然后转身走向了斜对面的咖啡馆,显然是要打持久战硬等到这里开门了。白冬见状只能无奈地叹气,这下他就算再怎么磨蹭也没用了,人家根本就不准备走。 姜泰丽在涵国年轻女性的社交网络中占据着非常特殊的地位,在她之前没有她这样的网红,在她之后只有她这样的网红,可以说开启了一个全新的时代。 曾经的南半岛网络上,那些长得好看又有热度的人都被称作“脸赞”,网民们觉得这些人除了长相出众也没什么特别的;在她出现之后,“Influencer”的说法开始真正被挑剔又敏感的涵国网民接受,积极地接受并模仿她的一切。 庞大的人气给姜泰丽带来了巨大的财富和超高的知名度,但同时也给了她恐怖的压力,因为网红跟明星的根基是不一样的。正式在籍的艺人都有“作品”的支撑,哪怕那些靠卖肉博眼球的不入流女团也会有几首专属的歌曲,但网红没有任何作品可言,人气就是她们的一切,也是她们的唯一。 演员哪怕息影了,只要曾经有过好的作品就回被人记住,歌手哪怕倒嗓子了,只要有过传唱度高的作品依然会被请去参加活动,而网红想要不被后浪拍死在沙滩上,唯有日复一日地做效果博眼球,维持自己的关注度。 这就是,整活。 姜泰丽并不觉得蹭白冬的流量有什么不妥的,反正她也只是蹭一蹭,并不会进去。她已经有男朋友了,还整天在社交媒体上发动态秀恩爱,贸然进入其他男人的生活肯定会人设崩塌,到时候损失的老粉说不定比吸引的新粉还多,得不偿失。 “难得的休息。”姜泰丽在咖啡馆里找了个没人打扰的角落,拿出手机开始自拍、修图、写作文的传统艺能,为了营造出一种偶遇的感觉,她得提前做好铺垫。 另一边的白冬也在忙,忙着对着玩偶讲道理,“我的大小姐,这里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平时你就在家里老实呆着有什么不好的,我总不能走到哪儿都把你呆着吧?” “不行,一个人在家里太闷了,你把我放在这里就不怕我把家具都拆了么?”刘恩智非常欢脱地在屋子里跑来跑去,这一幕要是被别人看见了,怕不是要当场吓晕过去。 白冬有些羡慕小孩子的没心没肺,因为刘恩智似乎没意识到自己已经死了,对把她交给自己的母亲也毫无怨言,又或许她其实都明白,只是没有表现出来。 “带着你不太方便,而且我一个大男人总抱着玩偶在外面跑,很容易被当成脑子有问题的人,你也不想总被别人关注吧,万一暴露了岂不是很危险?我听说有很多道士和尚巫婆神汉都以捉妖除鬼为己任的。”白冬见道理讲不通,就拿出了吓唬小孩子的那一套,甚至恶趣味地准备晚上带她一起看英叔的作品。 “没事,我伪装成伴侣机器人不就好了,别人察觉到了你完全可以说我是AI啊。”刘恩智确实担心被抓走,但与之比起来,还是孤独更让她恐惧。 外向的性格也是可以伪装的,自来熟和活泼好动不过是刘恩智保护自己的一层包装罢了。她父亲成天不回家也不在乎她,母亲逆来顺受之余终日自怨自艾,也没给过她太多的关注,若她自己再不啃声,童年就太不幸了。 白冬没辙了,他完全可以把刘恩智找个柜子锁起来,但想到布偶里面是一个八岁孩子的灵魂,他就狠不下这个心来,“那带你出去玩也可以,但不能给我带来麻烦,顺带说一句……你就算留在家里也不会是一个人。” “妈呀。”在二楼撒欢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