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后收回了手,好似无意地又露了点香肩。
北雪在一旁都看楞了,身为杀手,是个稳重人,本就没有什么情欲。
如烟是女子,勾不了她。
但还是由衷地赞叹了一句,“狐狸精!”
林忆取下一只珍珠钗子,托着如烟的下巴,“赏。”
替她簪上了。
如烟立刻起身,整理了一下衣服,抬手摸了摸钗子,并调整了一下位置,还冲着北雪抛了一个媚眼,“好看吗?”
“好看!”北雪不说话,林忆便开口了。
如烟忙行了一个礼,“如烟多谢少主。”
“你这一身的本事,可得好好找个传人,回头让东风物色几个文书,把你的本领都记下来,还得有个好画师,画下你的绝美身影。”
林忆朗声道。
顿了顿,拿起金钗,又道,
“小山重叠金明灭,如烟,你的如云发髻便是骊山山峦,这钗子,就是那山峦间的殿宇,懂了吗?”
如烟略思索了一番,认真答道,“是。”
林忆笑了笑,
“这舞,既要有正宴的端庄,也要有私宴的魅惑,你刚刚的魅惑太直白,要不露声色的点到为止。
昨日我约方雾于望楼,你还有四日的时间准备。”
她站起身,在雅间踱了几步,轻言慢语,
“这菩萨蛮乍一看是闺中妇人的慵懒媚态,细细赏析,其构词、其假喻,别致而生动。
这种惊艳的词作,在不同的人身上引发不同的意。
或为艳词,或为无病呻吟,或者咏物藉人,只看看客。
看山是山,或者看山是水,又或者,看山为欲。
需得大雅之间透大俗,大俗之下显大雅。”
林忆的这番话着实有些云里雾里,如烟不甚看书,接触的也都是武将,但独独记得头两句。
既要有正宴的端庄,也要有私宴的魅惑!
“如烟谨记,且看望楼相聚。”
“嗯,回吧,这几日你辛苦了。”
“是,如烟告退。”
房间里只剩北雪,在没有林忆吩咐的时候,她非常安静。
可以完全忽略她的存在。
林忆看着炭火或明或暗,悄然发着哔哔啵啵的声音。
那炭炉打造的精致,腰部设置了细密的金属网漏,燃尽的炭灰可以直接渗漏到底部盒子里,新的银炭源源不断地从上口添加。
炭灰燃烧的很是彻底,随手倒在花园里或者河道里,便毫无痕迹。
真是巧思。
林忆整整待了两刻钟。
而后,在玉镂坊大堂找到赵泽,“赵掌柜可否有空?”
赵泽见了礼,便将林忆引到后院。
后院不大,堪堪一方天地,只见南霜拥裘围炉正在檐下煮茶,沸腾的水雾丝丝缕缕地将她包裹。
“南霜。”赵泽轻轻地唤了她一声。
南霜微微低头,似害羞状,拢了拢白色裘皮做的围脖,抬眼笑盈盈地迎上了赵泽。
林忆从未见过这么美的南霜。
雪肤红唇,明眸善睐,眼睛里溢出的幸福散了一地,周遭似乎有糖霜的味道。
“属下,属下见过少主!”
这美丽却只有一瞬间。
南霜慌乱地行礼,那份姝丽瞬间失去了颜色。
赵泽上前扶起南霜,柔声道,“林姑娘有事与我相商。”
又转向林忆问道,“南霜需要随候吗?”
“北雪,同南霜去前面柜台。”
“少主,您一个人?”北雪上前问道。
“但请北雪姑娘安心,在下一介文弱商贾,林姑娘的暗器之下,在下可没有生还之机。”赵泽含笑宽慰。
“无妨,去吧。”
二人行礼离去。
赵泽给林忆斟上了方才南霜煮的茶,瓷白色的茶具,盛着暗红的茶汤,一阵暖意袭来。
“南霜可真是贴心,天气寒冷,给你准备的还是红茶。”
林忆嗅了嗅,浅尝了一口。
“这是刚从南方送来的上好滇红,林姑娘若是喜欢,让南霜给您带些。”
赵泽顺着林忆的话头。
“赵掌柜,凭你的家业,纳南霜进府,也不是什么难事吧。”
“自是不难,只是南霜不愿圈固,不想做宅内妇人。”赵泽坦然道。
林忆微愣了一下,
“你不考虑南霜的名声吗?”
“赵某自私,但想要片刻欢娱。”
赵泽把玩着白瓷茶杯,像是在抚摸爱物,
“不瞒林姑娘,我与南霜乃鱼水相依,着实无法离弃。”
“你可真够无耻的!”
林忆眯缝着眼睛,一道利光闪烁着,“你倒是欢娱了,传出去,南霜就成了没名没分的外室。”
赵泽站起身,客气地给林忆见了个礼,
“林姑娘,可否通融,放了南霜的身契。”
林忆面色凝重,
“南霜是我天机阁的人,她想要自由身,自己来找我。”
起身离去,没走两步回头又道,
“若是哪天,赵掌柜愿三书六礼过来下聘,自然是要放她身契的,林